子血气都没了,大不了打他一丈,还扣扣索索天天跑京城来哭丧。朝里那群男人也都是窝囊废,天天议、日日吵,什么打不打救不救的,满蒙一家多少年了,满洲连关都进了,难不成还怕那漠北一隅的蛮子吗?”
安王妃带着一丝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大过年的什么打不打的。”
接着,她又叹了口气道:“好了,男人家的事,咱们就都别管了,这些自有皇上和王爷去Cao心。对了,也是我多Cao心,先在这嘱咐你们一句,明儿进宫给两宫请安的时候,你们也都注意些,别在两宫跟前提这事啊。”
西北的事离京城数千里之遥,然而在座的家里男人都领着武职,要真西北出了大乱子,男人们都得披甲扛剑上战场去。
近来京城里蒙古来的贵族和使者突然多了起来,撇开新年朝贺外,或多或少也是来京城走动走动,皇帝那是套不出话的,看看能不能从皇帝亲信的皇亲国戚里探出些苗头来。
康熙对二蛋同学到底是什么想法?到底几时打算用兵?从哪路走?
这些蒙古人的来来往往搅得这个腊月京城里四处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紧绷感,让人总有眼前的繁华盛世不过是昙花一现,一觉醒来的明天就是战火连天的错觉。
安王妃对她们的这句嘱咐确实是好心,可那些蒙古人来京,除了见皇上,那不还就是去两宫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吗?
珍珍捧着安王妃给的那盒nai酥出来的时候,笑着塞到了攸宁怀里。
“给你,我刚刚就顺嘴说一句,你外祖母倒是热情。”
攸宁也不客气,立马拿了回来。可她接到手里,转念一想不对劲,又塞回给了珍珍。
“还是你拿着吧,我觉得太太给你这东西有她自己的意思。”
珍珍却是不懂,“什么这个意思那个意思的,一盒nai酥而已,我不好这口。”
攸宁轻轻附在珍珍耳边说:“我听说太后说,安王去和皇上请旨要去蒙古镇守了。”
珍珍的心头一颤,安王岳乐都六十多了,这个年纪还要去那天寒地冻、飞沙走石的蒙古?
再想想阿灵阿说他们开春后也要去蒙古的事,她捧着这盒nai酥突然就有了别样的心思。
她问攸宁:“你这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她可也姓赫舍里。”
同姓自有同姓的共通之处,你瞧瞧佟佳氏姊妹。在几次交锋后,珍珍是认清宫里宫外没一个好东西的事实。
而安王妃姓赫舍里,那和她的三嫂又是不是一处呢?
攸宁哈哈大笑,“你放心,她和你三嫂不是一路人。她是索尼的小女儿,差着辈呢!你就瞧瞧你三嫂把你三哥的后院弄成了什么样,再瞧瞧我这外祖母嫁到安王府,安王府后院是什么样?这么比比你就懂了。”
珍珍一哂,想攸宁说的倒也有理。
法喀后院十七八个姨娘比大杂院还热闹,当年夺爵的事也因此而起。
而安王妃呢?嫁过来以后牢牢把着岳乐,让岳乐五十多了还能喜得双胞胎儿子,京中谁不知道安王敬重比自己小二十岁的王妃?
…
两人想得是一点没错。珍珍和攸宁因带着孩子早早回去,屋里最后留下的就是法喀福晋和颜珠福晋外加安王妃了。
他们三人目送着安王府的六格格那红艳艳的背影远去,赫舍里氏暗戳戳嘀咕了句:“她心气还这么高啊……”
这一小声嘀咕,正好被安王妃听了去。
她直接就拍了桌子,呵斥道:“我安王府的人,心气高是应该的!就像索府的女儿,有规矩也是应该的!”
法喀福晋自恃和安王妃有亲,以为安王妃会顾着她、护着她,却没想到被当头棒喝。
她又知道自家这位姑nainai的烈脾气,被高声一吼,就缩着肩膀不敢再吱声。
佟佳氏坐在对面,眼神里带着三分不屑,手上也轻快地去取冷掉的那盏nai茶。
哪想安王妃又掉头把矛头指向了她,“你以后对七福晋记得尊重些,往日你做的、说的、掺和的,我不清楚,她还不清楚吗?她不清楚的,宫里也清楚。你想要男人有出息,就别在外面拖后腿。”
小佟佳氏脸上一白,可她是有事来求到安王门下的,对着安王妃所有的脾气,也只能唯唯诺诺。
“是,我知道了,多谢王妃嘱咐。”
安王妃似乎是累坏了,她揉了额头说:“你们回去吧,有事再找你们。”
这样,这对妯娌才一起离开了安王府。
安王府外两家的轿子停在对面,一起上轿一起轿,那是偏偏正好撞在了一起。
法喀福晋掀开轿帘对颜珠福晋说:“四弟妹让让我呗。”
小佟佳氏心里恨恨不已,但还是抬手对轿夫说:“让三嫂先走。”
赫舍里氏得意洋洋地放下轿帘,只留下小佟佳氏对着她的背影怨毒地啐了一口。
她的嬷嬷靠近轿子对她说:“格格,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还有求于安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