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傲娇一转头,“哼”了一声,又朝胤祚歪着鼻子讥他:“想要东西了就叫他姨夫,一点都没骨气。”
胤祚窝在德妃怀里,支着脑袋说:“我挺喜欢阿灵阿的啊,我又不是四哥!从来看他不顺眼。”
“怎么了?本阿哥不能看他不顺眼吗?瞧他那嬉皮笑脸,每次都被皇阿玛训的样子,哼。”
珍珍又一次望天,心中感叹着阿灵阿的入“党”漫漫路不易。
胤祚一副小大人的口气叹了一口大气,然后从胤禛手里抢过那火枪继续玩着,嘴里还碎碎念着:“据说毛子国也有好的、大的枪,不知道怎么样?”
珍珍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人,她问胤祚:“六阿哥,我知道一个人见过许多毛子国的火器,我让他来教您玩如何?”
六阿哥瞬间那恹恹的病态一扫而空,拉着珍珍问东问西起来。
另一边,被康熙爷单独带走的阿灵阿站在假山的亭中。
两人吹了一会儿寒风,正在阿灵阿要冷到打喷嚏的时候,康熙突然问他:“阿灵阿,让你再外任半年,行吗?”
第160章?
阿灵阿本来憋着的喷嚏,被这一惊吓,直接就打了出来。
康熙嫌弃地从怀中甩了块帕子给阿灵阿,阿灵阿却连连推拒:“万岁爷这帕子是德主子备的,奴才就用德主子妹妹备的就好了。”
阿灵阿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醒了醒鼻子,康熙则揣起自己的帕子又一次嫌弃地看着阿灵阿:“阿灵阿,国公爷,阿大人,您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油嘴滑舌讨人嫌呢?”
阿灵阿眨了眨眼睛,满脸写着“我哪有”。
康熙无奈,又敲了他一个栗子,然后问:“回话,还没回朕的话呢?”
“万岁爷指向哪里,奴才就跑向哪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可阿灵阿心里却是苦哈哈,这又要出门,五福,哦不!同殊才周岁,他这拖家带口不好跑啊。
“儿子交给你额娘舍得吗?”
阿灵阿“啊”了一声,突然压低嗓子说:“这奴才得回去问问夫人……”
康熙“噗”笑了下,嘟哝了句“怎么和明珠一个德行”,可说到“明珠”二字脸色又暗了些许。
“那让你媳妇待在京城陪儿子,你去就得了。”
这阿灵阿可以回答,他果断说:“那奴才头一个不答应。”
康熙爷的嘴就张了那么一下,明显是为阿灵阿的无耻而震惊。
他调笑着问:“不问问朕要把你派去哪儿?”
阿灵阿抬头说:“这……还用问吗?”
反问的语气把康熙活活逗到大笑,他指着阿灵阿说:“你啊你,一点点的年纪,心思倒是存了十成十。”
康熙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指着另一个让阿灵阿也坐。
阿灵阿推却了两次后,只能半坐在石凳上,垂着脑袋认真听训。
“朕派你蒙古走一次。开春后再去吧,也不急这点时间了。朕回头让顾问行给你送些东西去,你好好看要看到心里去。至于五福那里……”
在康熙犹豫的瞬间,阿灵阿插了一句:“奴才已经给他起名叫同殊了。”
“五福你们最好还是留在京中给你额娘照看吧。”
康熙忽略了阿灵阿的抗议,接着又郑重嘱咐:“安心去办你的差事,京中的事近日都不要问。”
阿灵阿眉心微动,被康熙抓了个正着,“怎么,不乐意?”
阿灵阿苦着脸说:“奴才不乐意没用啊。”
“知道就好。”康熙拍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阿灵阿跟在他身后,一起在这假山的高处眺望畅春园的全貌。
畅春园里有四分之一的土地都播种着康熙试种的两季稻,九月的深秋,太监和辛者库人们已经在割掉最后的稻子,极目处尽是金灿灿的稻穗。
康熙看见那稻子,终是露出了欣然的神色,他喃喃说:“先过个好年吧。”
阿灵阿在他身后也点头,也不知道是劝他还是在说给自己听:“秋收之后便是冬歇,再忙碌也要是春耕的时候了。”
康熙一点头,只有一句“等开春再说”散在了秋风之中。
临告退时,阿灵阿倒是多问了一句“顾公公什么时候把东西送到奴才府上”。
结果康熙却一笑说:“回头和五福的周岁礼一起送去。”
阿灵阿再度小小地、友情地提示了下康熙爷:“万岁爷,奴才的儿子已经有大名了……”
“知道知道,朕这不是喜欢他才叫他小名嘛!”
康熙狭促一笑又说:“朕听老四说,五福自己也喜欢五福啊。”
阿灵阿内心满是深深地绝望和痛苦,他决定在去蒙古前每日要给儿子重复念叨他的大名一百遍,一定要把这个小子的脑筋洗回来!
…
入了腊月后京城越发萧瑟,某个夜晚,从北方吹来的寒风夹杂着冰雪,须臾之间便将北京城妆点得银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