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素白酒盏,想到邹筌卓曾与他们说过的话,似笑非笑地说:“盛南候夫人委实不聪明,待过些时日祁将军回瞿都,旨意一下,身份只会水涨船高。”
“我本以为,王爷是眷顾盛南候的。”听到祁将军,言卫卿眼神专注了些。
萧肃轻嗤,“盛南候很好,只是他的夫人却难以入目,这事儿做的也好,祁家女这身份……”
他故意顿了顿,果不其然看见言卫卿原本转着酒盏的手随着他的话停了下来,“有更大用处。”
“你不是已经有了瑜瑶郡主?祁家闺秀是为乡君身份,不能为妾,难道你没打算以后与瑜瑶郡主成亲?”言卫卿在他话刚落下,就紧接着问道,锋利的眉宇相皱。
“本王只是说一说,并没有娶她活着纳她的打算,”萧肃倚靠上椅背,懒散地说,“本王觉着,祁家若是与邹家联姻倒也不错。”
言卫卿仍是含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怒意,“邹筌卓为人风流,处处留情,还是花柳街巷的常客,不适合祁家闺秀。”他言语犀利,丝毫不给好友留面子。
“那言大人觉得,祁家女当以配谁?”
言卫卿忽然语塞,瞿都的青年才俊他也识得不少,可每个掠过他脑海里的,未过几息就被他完全否决。
“言大人啊,”萧肃轻笑着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看清本心,莫要后悔。”说罢,他潇洒起身,负手朝外走去。
“大人去哪儿?”言卫卿跟着站起来。
萧肃头也不回地说:“自然是去看心上人,言大人想必不能体会这种时刻挂念魂牵梦萦的感觉吧。”
被毫不留情奚落了的言卫卿立在原地,仿佛是在沉思什么,周边的侍卫也无人催促,就这么任由他站了一会儿,闷声不吭的离开。
萧肃的确是去看云靥的,自从云靥入了宫,萧肃轻功翻墙的技能就越来越熟练了。他本以为深夜前来,能看到酣睡的小丫头,不想过了这时辰,景宁宫的等竟然还亮着。
“王爷。”休鹤上前行礼,自昨晚事之后,不仅王府加强了戒备,皇宫内尤其是景宁宫附近,也悄无声息多了不少暗卫。
萧肃颔首,“今夜宫中有事?”
“属下也不知是何事,只知是朝晖宫来了个宫婢,进去后没一刻钟就出来了,之后景宁宫的灯就一直亮着。”休鹤详细的将他们所知晓的禀报于萧肃。
不管是勤政殿还是朝晖宫,他也都是遣了暗卫守着,也安插了小太监,一切看似没有异常,但是在这最不缺Yin谋腌臜的皇宫,谁知是哪环会有问题。
萧肃也不得不承认,自小丫头做了太后,他又看出她是真心疼爱小皇帝之后,对朝晖宫的把控就松了许多。
他希望小丫头能尽知宫中龃龉,迅速成长,但是他又舍不得她接触那些Yin私东西,可真是矛盾的让他颇觉头疼又甘之如饴。
绕道正殿后窗,萧肃轻轻叩了叩窗户,很快紧闭的画窗就被打开了,入目的正是眸子晶亮的云靥。
“王爷皎皎之人,竟总是做夜间君子,若是被旁人知晓了,指不定会吓成什么模样。”看见了他,云靥沉重了许久的心瞬时松快了许多,还有心思打趣了。
萧肃却是敏锐察觉到她打开窗户时的那一瞬凝重的表情,隔着窗户碰了碰她的眉心,声线不自觉放柔许多,“若是能得小酒一笑,吓坏他们也无妨。”
“那倒不必了,否则宫里的太医不知忙成何样,我自认为还是个好人的。”且他这副模样,她只想私藏不想让别人知道。
“出了何事?有人欺负我们小酒,本王帮小酒欺负回去如何?”萧肃用着哄孩子的语气哄着扬着笑的云靥。
云靥唇角微僵,摇头叹息着说:“这事儿我想自己处理,先别说我了,昨晚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有些有趣,”萧肃眸中闪着冷光,“在本王揪出人之前,你乖乖的,尽量就待在皇宫内,莫让本王担心。”
云靥恹恹点头,“正好这些日子我也不想出宫了,估计夏天快来了,燥的很。”
站在小书房外的阿些默然,现在才初春啊郡主!离夏天还好几个月呢!
孰料,她本以为会纠正郡主的摄政王竟然一本正经的应和,“是啊,夏天本就让人燥的很,小酒辛苦了。”
阿些愈发沉默,她不懂,真的不懂。
看出她情绪不高,萧肃握着她娇嫩的手,有一搭没一搭与她说话,说起祁敏月退亲的事时,云靥才将将提起了兴致。
“我决定了,要在祁将军回城当日在城楼宣旨,我非要让盛南候夫人肠子悔青不可。”想到盛南候夫人的嘴脸云靥就生气,小拳头狠狠朝窗台砸去,被萧肃接住,顺手捏了捏。
但祁敏月肯定是很难过的,良人非良人,过往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痛苦。云靥叹息着,将萧肃的大掌拉过来,下巴磕在萧肃的掌心,声音轻的好似夜间的一缕清风,“我们不要这样,不然……我大概会逃离这座城,再也不见你。”
萧肃心尖仿佛被尖锐的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