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一国之土,臣工之血,宁死不与敌。”
“百官闻之,长叹涕下,誓与京城共存亡。”
“隆嘉帝闻之,先时战战,少顷方停。命靖任兵部侍郎,总领京城防务,靖临危受命,言明尚需一人。”
“靖所言即显达。”
“满朝文武,未有信者,靖一力荐之,显达率兵二十万,迎敌于居庸关前。”
“显达大败脱目罕那于太行山麓。血流漂杵,日月无光。后明将士,去者来时,十之有三,北项残部归去只得十二、三万人。”
“脱目罕纳,一代枭雄,郁郁而亡。四十年间,未敢再有南犯者。显达晋宣威将军,诰封武威侯。民间建生祠,塑金身,不知凡几。九十逾六,无病而终。”
北京保卫战是《权jian当道》这本书里很Jing彩的一段,谢靖以四品之身对抗首辅刘士昆,力保京城不失,并且以战略家的眼光,提拔了天才军事家李显达,终于获得了对北项的长期胜利,为后明的安定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
现在,朱凌锶看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一身痞气的家伙,感觉是那么地亲切,那么地快活,连李显达轻佻的嘴角,都别有一股帅气逼人。
“世子,少将军,请坐。”
句邑侯当过参将,恭维一句叫将军也可以,李显达就是跟着他爹打酱油的,名声还不好,从没有人叫过他少将军。
于是不禁和谢靖面面相觑。
朱凌锶叫人拿了茶水点心,把李显达请到上座,李显达虽然不明所以,可也不怯场,大喇喇坐了下来。
朱凌锶和李显达对坐着,离近了看,觉得李显达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很顺眼。
这可是天佑后明的神迹,朕的战神啊。
朕要去太庙叩谢祖宗。
朱凌锶脑中想着,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围观这一切的谢靖,感觉很不好。
仿佛自家乖巧黏人的猫咪,忽然跳到别人大腿上撒娇求撸。
第15章 一诺
谢靖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感到浓浓的难以置信。
不是他自夸,虽然级别不高,资历尚浅,但要说起隆嘉朝的天子近臣,谢少卿绝对排得上号。
小皇帝什么脾气,他是一清二楚。
不过,现在谢靖有点不确定了。
朱凌锶平时虽说温和有礼貌,对内侍宫女也从来不说重话,更不用说对朝臣们了,但是现在对着李显达,表情几乎能用“谄媚”两个字形容。
虽然有点冒犯,但谢靖还是觉得,这种举动,相当缺乏身为皇帝的自觉和气节。
尤其对方是李显达那么一个痞子……谢靖显然忘了,是谁把李显达带到小皇帝面前来的。
他这边腹诽着,那边两人边吃边聊,竟然十分投契,朱凌锶甚至问了李显达爱吃什么,吩咐厨房晚饭加两个菜。
如果朱凌锶现在看一眼,就能发现谢靖满脸的黑线。
他李显达,何德何能?谢靖觉得自己出了一个昏招。
和李显达这样的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朱凌锶觉得很满意。没多久自然话题就到了他最关心的北项问题上,李显达和其他人一样,觉得北项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朱凌锶说,“如果北项统一了呢?”
李显达咽下一块豌豆黄,想了想,“若说的话,倒是有这么一个人,是北项一支的王子,叫脱目罕那。”
……
朱凌锶紧紧抿着嘴,按捺住想要彪脏话的心情。普通的词汇,已经不能形容出他的激动了。
朝中百官,此时尚无一人,知道脱目罕那的姓名,李显达却是一下子,就把这个强敌给揪了出来。
李显达接着说,“臣听说他八岁的时候,被他爹的大老婆让人扔到山里,过了一夜,毫发无损,还杀掉了三只狼。”
真是个狠人。谢靖不悦地皱眉,李显达说的这些事,仿佛带着腥气,不适合小皇帝听。
朱凌锶心想,果然不是凡品,李显达却摇摇头,“他爹死得太早了,他哥哥大他二十多岁,他如今三十好几,可他侄儿也有三十岁了。”
“这首领的位子,轮不到他来做。”李显达笑着说,似乎觉得朱凌锶想太多。
“那要是他把他哥哥杀了呢?”朱凌锶又问。
谢靖眉头拧起来,这李显达越说越不像话,竟然挑得小皇帝想到手足相残之事,正要开腔阻止,李显达点点头,
“这事他做得出来,我还奇怪他怎么还不动手呢。”
“李显达!”谢靖又叫了一声,李显达连声说,“是是是,我胡说的,那北项深得我朝圣人教化,兄友弟恭,万不会做出此等罔顾人lun之事。”
朱凌锶一愣,然后就“咯咯”笑起来,谢靖在一边,气得脸色发红。
李显达得意地朝朱凌锶使了个眼色,逗得朱凌锶又笑起来,谢靖平时一本正经,计算得宜,轻易不出岔子,如今却被李显达挖苦,叫朱凌锶觉得十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