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年深秋天天还没亮,妈带我们去离家两公里高坡,刨别人镂过一遍的红薯地,希望能刨到一些别人遗漏没刨到的红薯。谁也没想到二嫂刨红薯的时候肚子疼,不到两个小时二嫂生了一个没有三斤重的男婴,孩子生下来身体发乌发紫。当时妈自己都说这个孩子养不活,二嫂穿上.裤子刨一个坑,打算埋了孩子,您老想把孩子丢在通往县城的路边,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天意。”婆婆不让她们提起这件事,钱三婶一直把这件事憋在心里。
“二嫂听到您说的话,她坐在地上想一会儿,让您把孩子送给大哥、大嫂,她还问大哥、大嫂要了一百块钱。”钱五婶看着老太太,“妈,二嫂拿钱的那一刻,谨裕和二嫂没有任何关系,大哥、大嫂并不欠二哥一家什么东西,那么大嫂的岗位凭什么让给二哥的儿子。”
“可是老二俩口子始终是谨裕的亲生父母。”钱老太太连连叹息。
“我看你们二老认为即使大哥、大嫂养大谨裕,谨裕依旧是二哥家的孩子,打心眼里认定大哥两口子亏欠二哥、二嫂,理所当然认为大哥两口子的东西属于二哥。”钱五叔想到这么多年爹娘看似公平,心始终偏向二房,他觉得十分寒心。
二房克扣他们的东西,他不相信爹娘不知道,最后他们三家逼二嫂交出东西,爹娘怕他们和二房决裂才狠心让二房吐出东西。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二哥两口子算计大哥,爹娘不训斥二哥两口子,还帮着二哥两口子算计大哥…钱五叔梗着脖子离开三哥家,神态十分失落。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他拿来孝敬爹娘,二哥家有什么好些东西藏着掖着吃独食,爹娘却没有正眼看他,钱五叔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五个儿子,我们一碗水端平,谁有理我们偏向谁。”钱老爷子脸上褶皱暗黄的皮肤瞬间变红。
钱三叔和钱四叔一声不吭离开院子。小辈们第一次听到家族机密,有些消化不了,呆愣地走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消化方才听到的内容。
顷刻间,院子里只有钱老太太和钱老爷子以及一些鸡鸭。
“我错了吗?老大俩口子没有孩子,他们的东西全是谨裕的,从谨裕手里漏出来的东西给堂哥、堂弟们,难道不对吗?”钱老爷子有苦难言。
他没有说明只有老二家可以获得老大帮助,老三、老四、老五都可以获得老大的帮助,他们不去争取能怪他吗?
“说再多也没有用,这个孙媳妇娶错了。看着吧,以后咱们钱家的东西全是张家的。”张老太太懊恼死了,当初应该赞同二儿媳的话,让谨裕娶二儿媳娘家远方侄女,至少谨裕的心还向着钱家。
——
钱谨裕和张静棠到岳家待一下午,两人陪堂太nainai说一会儿话,又陪其他老人唠唠嗑,两人才骑自行车赶回家。
钱谨裕锁好自行车,站在院子里活动一下四肢,就听到。
“欢欢,啊~”孙女白胖粉嫩,不知道比儿子小时候好看多少倍。一双眼尾泛红的猫眼四处张望,桃花瓣嘴唇微微张开,听到她说话声,粉团子转动眼珠子寻找她,钱母恨不得把粉团子揉进怀里。
钱父拿一个系着铃铛的布老虎吸引孙女视线,不停地叫:“欢欢,啊~”看着粉团儿用劲挥动小手,他心里别提多美。
想到以后上班没办法陪伴欢欢,他开始嫉妒妻子能天天和欢欢在一起。
钱谨裕和张静棠一上一下趴在门上,从门缝里往里望。欢欢已经睡着了,父母依旧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欢欢,好似怎么看也看不够。
钱谨裕大掌盖在张静棠头上,指着厨房的方向。张静棠点头和丈夫到厨房做饭,丈夫坐在灶台下烧火,她在灶台上忙活。张静棠熬了一碗酱豆,在酱豆上方贴饼,又在另一口锅里煮红薯中,在红薯锅上放一个蒸笼,蒸今早剩的鱼汤。
丈夫早晨还好好的,自从到乡下待一中午,丈夫变得特别奇怪。张静棠以为自己想多了,看着差点被丈夫烧糊的饼,她断定丈夫有心事。她努力回想上午发生的事,难道因为二房要顶替婆婆岗位,惹恼了丈夫吗?
她想着明天小齐表弟到瓷器厂上班,二房堂哥知道没有希望到县里上班,自然歇了迁户口的念头,到时候丈夫的心结解开了,就不会Jing神恍惚。
想到此,张静棠打消和公婆说他们在乡下发生的事,不想破坏公婆的好心情。
钱谨裕把饭菜端到堂屋,张静棠回厢房叫公婆吃饭,一家四口围绕着桌子坐下。
“我要给欢欢做一把长腿椅子,等欢欢七个月大,她能自己坐在椅子上和我们一起吃饭。”钱父示意儿子看竖在墙角的木头。
“您干脆做一把能绑在自行车后座的椅子,等欢欢会走路,您天天骑车带她出去玩。”钱谨裕递给父亲一张饼,又拿一双筷子塞进父亲手中。
钱父琢磨一会儿,眼神猛然一亮:“竹子韧性强,干脆用竹子做椅子吧。”
“大家都知道你会手艺活,别显摆了,吃饭吧。”丈夫脸上的笑容太晃眼,钱母忍不住刺他一句。
丈夫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