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娇突然想骂脏话。
什么叫平日不熟悉没多少来往的闲杂之人不可随意靠近,什么叫近日往来此殿次数多者皆有疑!
是在说她吗?是在影射她这个准皇后吗!
虽然杜国公说话时一身正气表情严肃,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也十分肯定,这话绝对有甩锅嫌疑!
老头看着年纪不大,长相还算不错,没想到心这么脏,转移话题的能力一流!
焦娇很想立刻哭诉委屈,说自己没有这老头儿在嫁祸,可人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她自己往皇上面前一跪——岂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才不会让他得意!
焦娇站的笔直,干脆假装自己没听出来,气死这老头!
杜国公捋胡子的动作顿了一瞬。
景元帝不着痕迹的看向焦娇,在别人面前也有小脾气呢,不错。
大殿谁都没说话,刘云秀突然反应过来,对啊,不能她一个人倒霉,必须得拽着一个啊!
“皇上——臣女确然是冤枉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今日在场并非臣女一人!”刘云秀转向焦娇,“比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黑衣刺客许就是她居心叵测引过来的!”
焦娇差点当场翻白眼,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心里没数吗?
可这话不好说,因为对方一定不会认,她眉眼冷厉的瞪着刘云秀,不言不语,只把刘云秀看的心虚。
景元帝发话了:“朕召朕的皇后前来,你有意见?”
一句话把刘云秀噎的没声了。
皇上有召,谁敢说不是谁敢有意见!
景元帝看向刘总兵和杜国公:“还是两位爱卿有意见?”
刘总兵垂头,杜国公阖目,一时间大殿无比安静。
焦娇却没有办法不感动,看向景元帝的目光满满都是暖色。
景元帝冲她摇了摇手指,示意她乖乖的,别动。
焦娇只得按下心中感怀,静观后事。
“互相攀扯毫无意义,今日之祸由来,不管你们清不清楚,朕心里很明白。”
景元帝这句话音量不大,却比之前任何话都让人心惊。刘总兵头垂得更低,杜国公也垂眸拱手,后背看起来很有些僵硬。
“这些刺客你们不认识,不知道,朕却很眼熟,”景元帝冷笑,“就在不久前,朕去往巡边,路过青瓦堡时也曾遇刺,穿着打扮武功路数和这些人一模一样。”
杜国公大惊失色,立刻跪地:“皇上竟然遇刺了?臣等竟丝毫无知,实在该死!”
刘总兵头重重磕在地上:“臣有罪!”
“不必吓成这个样子,是朕不让往外说,朕不是好好的没事?”景元帝唇角斜斜勾起,笑纹略诡异,“朕得上天护佑,毫发未损,死的都是刺客,只是当时刺客嘴里的话让朕有些惊讶,他们说为皇后报仇,废后杜氏——”
听到这个名字,杜国公‘扑通’一声,头重重磕在地上。
第30章?他觉得有点要命
废后杜氏……
这四个字出来,别人什么感受焦娇不知道,反正她是愣住了,心内重重一跳。
关于这个废后,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此人和皇上青梅竹马,传说感情颇深,身兼万千宠爱,朝堂局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都有此人很大功劳。
可她被废了,废的无声无息,很突然,外界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一国皇后何等重要,突然被废还没有任何交待,照理来说是不行的,可杜家没说话,杜国公很沉默的就接受了,连折子都没上。
亲爹兼朝廷一等重臣都没意见,别人哪有说话的份?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焦娇知道自己不应该好奇,毕竟知道的多不是什么好事,可随扈避暑以来,耳边似乎随时都充斥着这个名字,总有人时不时提起杜后,似乎很期待她的反应。
可这一刻……焦娇感觉不大对。
或许不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经历。
或许这座行宫里,处处都有这样的小话流传,时时都有人窃窃私语,目标不是她,而是别的人。
比如——景元帝。
“此次避暑之行,朕还未到行宫,青瓦堡就出了一桩人命案,死者女,年龄未知,相貌肖似杜后,之后真相查清,乃是意外事故,凶手并没有想杀这个女子,与之相反,他想保护这个女子,因她有用。”
景元帝声音冷肃微缓,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冰寒又让人心颤:“朕出行巡边,同样是青瓦堡,同样是命案发生的地方,朕遇刺,一行黑衣人口号还是为皇后报仇——你们觉得,朕应该怎么想?”
停顿片刻,景元帝嗤笑一声,继续:“女人是用来对付朕的,只是运气不好,朕还好端端的没往那边走呢,她就先死了。死了怎么办?计划好的事不能不继续,于是朕经过,他们动手。”
“今日刺客与其同源,朕断不会认错,金甲卫已按下不少活口,接下来怎么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