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市大体还算安全,但那天突然有恐怖组织突袭,为救几名难民儿童,傅唯被一枚流//弹击中,伤势危急,生死未卜。
高考结束以后,傅明灼不顾电话里家人们的强烈反对,在宴随的陪同下前往l国看望父亲。
“我远远看,不会让爸爸醒来看到我不高兴。”
“灼灼,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傅行此几天没合眼了,本就是心力交瘁,傅明灼这一席话更是令他愁烦。
但确实,傅明灼说的是实话。
父女俩见面,对谁都不利。
他不想傅明灼伤心,只说了另一个重要原因:“这里不安全。”
“我要来。”傅明灼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哥哥,我一定要来。”
傅行此没Jing力跟傅明灼犟,把任务转交给了外婆。
得知傅明灼要去l国,外婆急疯了,她不会像傅行此那样含蓄:“灼灼你去看他干什么?他没管过你,不需要你向他尽孝道,看了又能怎样!l国不安全,你乖乖的,不许去,啊。”
最初失去女儿的那几年,外婆确实为女婿的情深义重感动过,想女儿这一生虽然短暂,但至少拥有了这么一个爱她的丈夫,见多了妻子去世不到几个月就开开心心续弦的男人,傅唯这样的,世间少有。
只是可怜了傅行此和傅明灼。
外婆乐观地想着,等过几年,亡妻之痛淡了,女婿总会回来的。
可外婆想得太乐观了。
外婆原本的为女儿庆幸变成了为外孙外孙女抱不平,那么多年来,外婆好坏歹话都说尽了,流干了眼泪,磨破了嘴皮子,女婿始终没有回心转意。
到现在,傅唯在外婆眼中,彻底成了一个抛家弃子、不负责任的反面形象。
可是谁也劝不动傅明灼,辗转经历了两次转机,五十多个小时之后,她和宴随风尘仆仆地到达l国。
傅唯昏迷着,一次都没有醒来过。
傅明灼说到做到,不走近,远远看,不管傅行此怎么招呼她她都不靠近。
尽管她走近了,父亲也不会知道。
傅唯经历了数次抢救,始终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最开始他命悬一线,经不起任何折腾,等情况稍稳定下来,傅行此立刻将父亲带回了国内b市,接受有更全面更专业的治疗。
傅唯仍然没醒,待在重症监护室里,浑身上下插满粗粗细细的管子,大大小小的机器维系他的呼吸,每天仅允许家属全身消毒后进去陪伴半小时。
傅明灼从不进去,她住在医院旁边的酒店,每天去医院的时候,只在外头窗户看着。
6月23号这天,是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
傅明灼照例来到傅唯监护室外。
看了一会,有医生过来:“小姑娘,你想不想进去看你爸爸?”
她每天在这等,医生都认识她了。
傅明灼找了借口拒绝:“今天的半小时我哥哥已经进去陪过了。”
医生笑笑:“我给你开个后门,再给你半个小时。”
宴随回锦城处理公务,傅行此回酒店休息了。
除了医生,没有人会知道。
傅明灼想了想,没忍住,小幅度点了点头。
她穿上隔离衣,戴上帽子和口罩,进入重症监护室的门,慢慢走近那道瘦成不成人样的身影。
她站在傅唯面前,看了他好一会。
她不受控制地,小心翼翼避开各样的管子,伸手拉住了那双她从未触碰过的手。
那手是温热的,她贪恋地一点点握紧。
有了这一刻,至少这一生她和爸爸之间不是完全空白了吧。
时间想过得很快,又像过得很慢。
傅明灼担心自己超时,她看向门口的探视窗,想看医生是否过来。
下一秒,她愣住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看见了幻觉,她拿手背抹了一把眼睛。
第90章?
傅明灼揉完眼睛再定睛一看,?探视窗口还是倪名决的脸。
她没看错。
倪名决真的来了。
傅明灼下意识想站起来,?刚有站起来这个动作的趋势,?她愣了一小会,?赌气地把重新坐回去,?头转了回去,不看他了。
这半个月以来,?她其实过得很不好,?但是她很坚强,?没有让自己崩塌,她在高考考场上冷静答题,一丝不苟拉下中学时代落幕的帷幕,?然后花费50多个小时前往异国他乡,?傅唯数次情况危急,?她也数次经历彻底失去双亲的危机,最后又辗转着回国,在人生地不熟的b市倔强地守着。
她要很懂事,?要很乖,?绝对不可以给焦头烂额的哥哥增加更多的负担。
可是现在倪名决来了,她听到自己的坚强发出撕裂的破碎声。
雪崩欲来。
原来她的心里有那么多碎片,?早已把她扎得鲜血淋漓,那些负面情绪压抑太久,?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