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他如今就是吃东西睡觉,你瞧,连戳他一下他都不动的。”
徐幼宁话音一落,手指在小黄的脸蛋上轻轻碰了一下,身边原本安睡的小黄嘴巴一撇,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庄敬公主跟徐幼宁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良娣,小皇孙哭了吗?”nai妈在门外问道。
徐幼宁赶忙道:“是,快进来看看吧。不知怎么地突然就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话的声音太大。”
nai妈赶忙进来,将小黄抱起来,哄了两下之后,对徐幼宁道:“良娣不必担心,这个点小皇孙当是饿了,奴婢这就把他抱下去喂。”
“确实是饿了吗?不是哪里不舒服吧?”
“良娣放心,是饿了,奴婢算着时辰呢。”
徐幼宁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那赶紧喂吧,别饿着他。”
等到nai妈抱着小黄退下,徐幼宁回过头,见庄敬掩面望着她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叫公主见笑了。”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庄敬说完,坐到了榻边,握住了徐幼宁的手,眸光中似包含了万千情绪,“幼宁,你真的想好了吗?”
徐幼宁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庄敬说的是前往北梁一事。
这段日子以来,都是庄敬在暗中替燕渟传递消息,对徐幼宁的打算,庄敬是一清二楚的。
“当然想好了。”徐幼宁答得毫不犹豫,“在我告诉哥哥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好了,公主,为何突然这么问?”
庄敬的笑容有些勉强:“我以为,如今你生了孩子,想法会有变化。”
徐幼宁愣了愣,眼神有些茫然。
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幽幽道:“若说心里一点变化都没有,那是假话。不瞒你说,我先前还在想,我是不是该想法子把珣儿也带走。”
“那可不成!”庄敬惊讶道,“若单是你,或许能把事情圆过去,小黄身边跟着这么多人,哪里能毫无破绽的走?要是知道燕渟把你和小黄都带走了,李深会疯的。”
徐幼宁不想再说这个事,转开话茬道:“公主,往后别叫小黄了,他叫珣儿。”
庄敬听着徐幼宁的纠正,好奇道:“不是小黄了?”
“之前没有取大名,所以随意叫了个名字,作不得数的,如今陛下赐了大名,往后就是珣儿了。”
“好,知道了,是珣儿。”
徐幼宁满意地笑了,又问道:“公主,我哥哥有没有说到底哪一日走?”
“我这几日没有见到他。”
“为何?”徐幼宁问。
“你忘了,他半月前跟庄和大婚了,如今新婚燕尔的,哪里能来见我?”庄敬的脸色有些苦涩,见徐幼宁低头不语,庄敬又道,“不过,你今日生了,等我回去,他必定会跟我联络,且安心等消息吧,我隔两日就会过来瞧你。”
“多谢公主,”徐幼宁看着庄敬,莫名有些感慨,“公主,你对我哥哥真好。”
为了燕渟,庄敬公主真是什么都敢做。
徐幼宁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公主,若有一日,哥哥与南唐为敌,你会怎么做呢?”
“你觉得他会与南唐为敌吗?”
徐幼宁叹了口气,“他一直都这么说,他说,他跟李深是永远的敌人。”
“那你呢?你会怎么做?一个是你的哥哥,一个是你的爱人。”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什么都做不了,毕竟,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用。”
“在我看来,你有用得很。”
“我有什么用?”
庄敬道:“若不是你,李深早就被人冠上克妻克子的名头被挤下储君之位了。”
徐幼宁的心情有些奇怪。
“公主,我觉得这事只是巧合。”
“何出此言?”
“你知道的,我不是徐家的女儿,我的生辰八字是假的,是我爹编了一个登记上去的,当初青玄子说我是能解太子困厄的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你这么说,的确……我从来没想过是这样。”庄敬仔细顺着徐幼宁的话想下去,越想越觉得不简单,“这么说,当初青玄子只是在他的道馆里互掐乱算了一把,测出了你的生辰八字,母妃按图索骥从京兆府的户籍簿上找到了你,一切都只是巧合?”
徐幼宁点头:“嗯。”
“不对,不对啊,”庄敬疑惑道,“可是之前安排给李深的司寝宫女,还有定亲的姑娘,全都出了事,这是事实啊。”
对这一点,徐幼宁也解释不清楚:“或许这就是无巧不成书。”
“一个是巧合,二个是巧合,哪里能个个都是巧合?”庄敬公主的脸色沉了下来,愤愤道,“之前我还差点信了青玄子的命理之说,如今看来,他压根就是互掐乱算。克妻克子之名对太子而言干系重大,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你还记得吗?当初在承乾宫外头,你差点被人撞得落胎?这总不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