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前提下从下坠的马车上逃出来,如果这个顶尖高手不计自己性命,只是想把那个孩童保住呢?”
“当时马车上除了小公主,还有别人?”
“臣不知道。但以霍成康的老谋深算,即便把绝大部分Jing英都安排在燕渟身边,也绝不可能一个死士都不放在小公主身边。”
“这倒是说得过去。燕渟那会儿虽然年幼,但他执意要带着亲妹妹到南唐来,对这个妹妹自然是十分珍视。定然会有死士寸步不离地守在小公主身边。”说到这里,太子抬眸,“你到底想说什么?”
“臣想说的是,殿下不妨把这几处巧合凑到一块儿看看。首先是幼宁的出现,紧接着燕渟停止寻找妹妹了,三番两次寻找机会同幼宁接近,还当着皇后和殿下的面大放厥词,说幼宁像他的妹妹。这次在文山别院,他为了保住幼宁的性命出这么多力,殿下不会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吧?”
“你说过,在你眼中,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巧合之事。”
“不错,臣不认为这些是巧合。”
傅成奚的话有一定道理,更何况,他是傅成奚,即便他拿不出任何证据,但他的话在太子跟前依旧分量十足。
太子蹙眉,“可是幼宁有家人,自幼长在京城,一些都有迹可寻,并不是突然从哪来冒出来的。”
“这阵子臣留守京城,代殿下主持大局,因此调阅卷宗多了许多便利。”傅成奚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听说殿下跟燕渟在文山别院的事情之后,臣对燕渟的目的起了很大的好奇心。所以臣从京兆府和吏部找出了徐启平的相关文书,又找到了一些徐启平在京城的同僚故交询问情况。”
“真有你的,让你在京城控制疫症,你倒查起了案子,”太子没好气地问,“有何发现?”
“徐家虽然是京城人士,但徐启平一家并不是一直住在京城莲花巷的。徐启平的父亲原本是朝廷大员,后来牵扯进了一桩科场舞弊案,被罢免了官职,离开了京城,在晖州亲戚借给他们的一处老破院子里度日。徐家人还是有远见的,虽然徐启平身为犯官子嗣,无法参加科举,但徐老太太一直拼命供养他读书,一个做无用功的书生,在当地算是有名气。很多人听到他无法考取功名还继续苦读,都是嗤之一笑。”
“后来,徐家老太爷的案子平反了?”
“不错,他们在晖州的第十一年,等到了朝廷给徐家老太爷的平反。”
“然后徐启平就参加科举,并且中了进士?”
“并没有这么简单,”傅成奚的眸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徐家在晖州,一直是靠着一个亲戚接济,徐启平等到了平反,顺利中了秀才,还在娶了那亲戚妻族的女儿为妻,生下了儿子女儿。然而等到徐启平准备进京赶考的时候,那亲戚却过世了,他的后人并不愿意接济徐启平,把借给他们住的房子都收了回来。徐启平只得带着家人搬到郊外的一处农家小院,艰难度日。”
“那他还有上京赶考的盘缠吗?遇到贵人接济了?”
“怪就怪在这里。”傅成奚微微一笑,“徐启平在这农家小院住了半年,突然有一日抱回来一个女儿,说是从前养的外室生的女儿。”
“抱回来的就是幼宁吗?”
傅成奚点头:“幼宁到了徐家之后的第二年,徐启平突然有了盘缠进京赶考,还在登雀楼住宿。”
太子知道这个客栈。
“登雀楼不是京城最好的客栈,但是那里离考场很近,再加上客栈的名字喜庆,一向是家境殷实的考生们的选择。”
“不错,”傅成奚笑道,对太子十分钦佩,“殿下贵为太子,对京城里这些人情世故倒是了解得很。”
太子亦是轻笑,“贵族子弟多在京城有亲眷,他们进京赶考,一般是投奔自家亲戚,有房子住,有下人使唤。再来就是一些小官小富的子弟,他们会投宿在各地在京城的会馆,会馆费用不费,进出雇轿、雇车都很便利,而殷实之家的子弟多在登雀楼投宿,他们在京城没有亲眷,登雀楼离礼部和考场都很近,这里住的考生多,消息灵通,除了略微吵闹一些外,算是一个不错的好去处。”
“登雀楼的费用虽然不像各地会馆那般高昂,也是不低的,还有很多考生住在位置不佳、出行不便的客栈里。若是连客栈都住不起的,便去城外的寺庙借助。”傅成奚说到这里,“而徐启平原本是一个连寺庙都住不了的人,他连进京的盘缠都凑不够数。”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为别人抚养徐幼宁,同时得到了一笔钱,这笔钱能够支持他进京赶考,投宿登雀楼?”
“不止呢!”傅成奚继续道,“徐启平的学识不错,第一次参加会试便中了进士,他接到吏部的调令过后,便在莲花巷置办了宅子。”
太子眯起眼睛:“置宅有什么说法么?”
“据他的同僚说,这是徐老太太的嫁妆,徐老太太的出身不错,娘家呢,确实是底子深厚。”
“可若是徐老太太能在京城置得起宅子,徐启平怎么可能当初凑不出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