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说道。
“这……我恐怕不能收。”
杜夫人扬眉一笑,抓着徐幼宁的手,索性将手镯替她戴上:“良娣恐怕还不知道吧,昨日陛下已经下了口谕为太子殿下和云贞赐婚。再过五个月就要给太子殿下和云贞举行婚礼。良娣是东宫的老人了,等到云贞进了东宫,还需要你多扶持协助,这点见面礼算不得什么的。”
还有五个月就是太子跟杜云贞的婚礼了?
这句话在徐幼宁的脑中不停地回荡。
她动了动嘴,觉得自己似乎该说一声恭喜,可是她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也不仅的喉咙,她的胸口,她的心,她的脑袋都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堵住了,没有任何的知觉。
德妃似乎是瞧出了徐幼宁的异样,笑着挽起了徐幼宁的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徐幼宁的手指,“真真是喜事,再过五个月,就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杜云贞是太子的结发妻子,他们俩的确是一家人。
德妃手上使了几分力气,徐幼宁手指吃疼,稍稍回过神,再抬眼时,脸上终于有了几丝笑意。
“五个月后便是新年,喜上加喜。”
算算日子,五个月后就是她出月子的时间,皇上果真安排得极为妥当。
她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再从太子身边撵走,一切都顺理成章。
看着徐幼宁吃瘪的样子,杜云贞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快意。
那杜夫人倒似没有察觉徐幼宁的异样一般,仍然像先前一般和蔼地笑着:“听德妃娘娘说,良娣是个懂进退知分寸的好姑娘,往后东宫若都是像你这样明理的嫔妃,云贞也可以省心了。”
杜夫人说话一直温温和和的,可每一句话都是扎在徐幼宁的身上。
短短几句话,便给了徐幼宁两重打击。
其一,便是要她知道太子和杜云贞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其二,便是要徐幼宁明白自己仅仅是个妾,跟身为太子妃的杜云贞有云泥之别。
徐幼宁自问涵养不足,没法再维持笑意,只勉强岔开这个话锋:“德妃娘娘,你们还要上山去么?”
“是啊,”德妃关切地问,“方才就见你坐在这石阶上,是不是走不动了?”
见徐幼宁的脸色着实难看,月芽抢着说:“我们家良娣正是累了呢,刚遣了人回去叫步撵,可巧遇到了德妃娘娘。”
“如此,”德妃并未怪罪月芽冒犯插嘴,转头对杜夫人道,“夫人,你和云贞先往山上去吧,她们主仆二人坐在这里,本宫瞧着有些不放心。”
“那我跟云贞在上头的且驻亭恭候娘娘。”杜夫人说罢,泰然朝徐幼宁颔首,挽着杜云贞的手往上头去了。
杜云贞横了徐幼宁一眼,得意地跟着杜夫人继续上山了。
一面走,一面小声道:“娘,你干嘛对她那么客气,还送镯子给她?”
杜夫人拍拍杜云贞的手:“区区一个镯子,我女儿将来是东宫太子妃,我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杜云贞羞涩地低头一笑,又嘀咕道:“娘,你可真厉害,那个徐幼宁脸皮可厚,上回云岚说她,她还回嘴,把云岚气得不行。”
“你们两个呀,就是沉不住气!”杜夫人嗔怪地看着女儿一眼,提起陈年旧事,便生出了许多感慨,“只怪我生完你弟弟之后,身子太差,把你们俩交给叔母抚养,你叔母出身小门小户的,没什么见识,把你们俩也带偏了。”
“娘!”杜云贞撅着嘴低下头,“别这么说嘛,女儿一直在努力向娘亲学习。”
“你还好,比你那冒失的妹妹强些。不过,你是太子妃,将来的路比你妹妹要难得多,为娘当真是不放心。”
“都怪那该死的徐幼宁。”
听着杜云贞的抱怨,杜夫人语重心长道,“徐幼宁只是一个小小的良娣,如今她占了先机,怀上了太子的孩子,所以太子和贵妃娘娘都看重她,你这个时候去给她脸色,只会让太子和贵妃觉得你小家子气。你呀,得拿出正室的气派,在人前待她好些,这样太子殿下将来才能把后宅的事放心交给你。”
杜云贞委屈道:“那我还得捧着她了?”
“怕什么,只是一时的风光而已,沉住气,她只能再蹦跶五个月。五个月后,她孩子生了,对太子和贵妃来说,就没什么用处了,一切都是你这个东宫的女主人说了算。”
“娘,你不知道,太子殿下很维护她的。”杜云贞垂眸,薄唇紧抿,恨恨道,“上回在凤阳宫,太子殿下还……还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她上台阶。”
“她占了先机,如今太子身边只得她一人,又有孕在身,太子疼她是自然,正因如此,你才要沉住气。你现在越是咄咄逼人,太子殿下越会回护她。”
“可是,每次看到她,我真的一肚子气。明明是个低贱的人,偏生还独个儿霸占着太子殿下。”杜云贞越说越觉得气愤,“方才你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话,她还一副受了天大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