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子呢!”
“姑娘,太子殿下待你极用心思的,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瞧得出来,你难道会瞧不出来吗?”月芽回忆起之前的事,不无感慨道,“奴婢听说,姑娘被锦衣卫带走之后,太子殿下去重华宫门前跪了许久,陛下勃然大怒,叫太子殿下自己去文山别院送死。陛下本来是怒言,殿下听着这话,却如捧着圣旨一般即刻前往文山别院。”
好,他自然是对自己好的。
在文山别院那会儿,但凡少一个他或者少一个燕渟,徐幼宁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他当然是对我好的,可是月芽,你还记得以前咱们是怎么说的吗?”
“姑娘你说的是从前是在莲花巷的时候吗?”
“是啊。自从我跟承远哥哥的亲事定下来之后,咱们俩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咱们都知道,等我嫁到卫家,我是承远哥哥的正妻,他会一心一意地待我,咱们俩都能挺直身板说话。”
“卫公子的确是……”月芽想着如今的处境,不好再多说卫承远的好话,便只说徐幼宁跟太子的事,“太子殿下毕竟是储君,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我明白,可我还是难受。”徐幼宁叹道。
“唉。”月芽也跟着叹了口气。
对从前的徐幼宁来说,如今的局面的确是最好的,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从前的徐幼宁没得选,现在她有自己做决定的机会了。
“月芽,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呢?”徐幼宁望着山下雄伟的宫殿,只觉得有一股郁结之气在胸口,“燕渟说,等我去了北梁,不用着急嫁人生子,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学琴棋书画,就学棋琴书画,我想吃喝玩乐,就吃喝玩乐。”
“听起来的确很好。可是,女子不嫁人生子,当真可以吗?”
“燕渟说可以。月芽,如果你不做婢女,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呢?”
“我?”月芽愣住了。
想做的事?
月芽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把差事办好,想的都是徐幼宁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自己想做的事?
“奴婢好像没什么想做的事。”
“真的吗?那你有没有什么羡慕的人?”
月芽蹙眉,想了会儿,终于想到一个人,眼前一亮,却又迅速黯淡下来。
“你想到谁了,快说!”
月芽被逼得无法,只好道:“奴婢一直觉得傅大人很厉害。”
“傅大人?”徐幼宁没想到月芽会说傅成奚。
“对啊,傅大人脾气又好,又有本事,还会破案,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破案的。”
“哈哈,我想起了,从前我有一个女仵作的话本子,你最喜欢听我跟你读那个话本子了。要是去了北梁,我就跟燕渟说,让你去北梁的大理寺瞧瞧他们是怎么破案的。”
“真的吗?”月芽大喜过望,好似马上就能去北梁了一般。
徐幼宁见她那样高兴,忍不住打趣道:“那你现在是不是盼着我赶紧去北梁了?”
“嗯,也不是……”月芽冷静下来,认真地开始思索,做太子良娣或者太子侧妃固然是好,可是去北梁,那可是做公主呀。
哪个姑娘不想做公主呢?
不过,月芽不打算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要她选,她必然选做公主,可是想到徐幼宁如今已然七个月身孕,若是现在鼓励她走,指不定无法安心养胎。
于是月芽道:“姑娘不必急着做决定,如今大着肚子哪里都去不成,小王子还有三个多月才会出生,等姑娘顺顺当当地把小王子生下来,到那时姑娘想去哪儿都成。”
月芽一直是徐幼宁最贴心的闺蜜,凡事都是为着徐幼宁考虑。
听着月芽一席话,徐幼宁觉得释然了许多。
“你说得对,现在我得先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月芽见她似乎想通了,终于松了口气:“姑娘,你还想往上走一会儿吗?”
“再走走吧,若是实在走不动,一会儿叫锦心喊步撵过来。”出华阳宫的时候,素心叫锦心跟远一点。锦心武功高强,徐幼宁跟月芽根本见不着锦心的人影。
不过,只要徐幼宁喊一声,锦心会马上出现的。
“成。”主仆二人正要站起身,忽然瞧见山道上又有人走过来了,打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凤阳宫见过的德妃。
徐幼宁原本不以为意,月芽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姑娘,杜家小姐也在。”
经月芽一提,徐幼宁这才看到德妃身后的杜云贞,心情自然而然地往下落了些。
“给德妃娘娘请安。”
德妃见到徐幼宁,颇有些惊讶,“早上才落过雨,你怎么往山上走了?”
徐幼宁道:“多谢德妃娘娘关心,便是瞧着刚下过雨,才出来的。”
“整日在屋里闷着,出来闻些草木味儿是好的,可也得仔细着些,”德妃说着,转向身边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