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回道:“夫君并未说什么。”
“哦。”明华几不可见蹙了一下眉,静默片刻,又问道:“那窈窈可曾与衡儿说了什么?”
窈窈想了想,道:“未说什么。”
思来想去,也就是向陆衡讨要了新年礼物,以及那日犯傻,胡乱夸赵悉,但这些话也不算什么吧,且,这些话,她也不大好与明华说。
她觉明华今日有些奇怪。
明华颇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看窈窈,暗道:罢了,这丫头的聪明是用在旁处了,小夫妻的事她也不该掺和,起码现在还不好掺和。
明华语气温和,“窈窈知道除夕夜宫里头有宫宴吗。”
“我知道。”窈窈点头,陆衡应该不会去了。
明华继续道:“衡儿身体不好,今岁不好出席,但阿渺在,我不能不去,我会尽量早些回来,衡儿便由你照顾了。”
窈窈微笑道:“我明白的,姑婆放心。”
*
于溯看王爷绷着脸,这几日王爷的面色都算不得好看,当然,除了在王妃面前时。
“王爷。”于溯行了一礼。
陆衡看他一眼,阖上手中密折,略沉yin片刻,冷声:“道是平庸之人,却得乡试头名,又道考试并未做伪。”
于溯瞥了眼密折,前几日王爷突然让人去查赵悉,在他看来,王爷对这个赵悉的敌意颇大,应是王妃的缘故,“许是这个赵悉走了运。”
陆衡皱眉,冷冷道:“走运?”嗤了声,又道:“怕是用尽一辈子的运了。”
于溯轻蹙了蹙眉,这话怎么听着有些酸?
陆衡掷了密折,道:“派个人去看着赵悉。”
于溯微微一顿,躬身:“是。”
陆衡神色淡漠:“只是看着,若赵悉遇险,不必顾其生死。”
于溯听出来了,就是不用多管闲事。
默了片刻,陆衡慢慢道:“若赵悉有不敬之处……”他止言,抬眸看向于溯,指尖轻叩案面,沉声:“顺京虽安,偶有盗贼匪徒作乱,死一两人也是正常的。”
“属下明白。”于溯回道。这个不敬还能是哪个不敬,无非是赵悉可能对王妃有非分之想。
陆衡冷笑一声,带着些嗤意,道:“我倒要看看,这赵悉究竟有几分才干。”
*
邵太医今日告假去访故友,如此一来,窈窈便担了为陆衡换药之事。
待陆衡浴洗完,窈窈便端了药与纱布来,陆衡身上还带了两分shi气,窈窈取了巾帕揩去陆衡耳际还留着的水珠,深吸了几口气,才故作淡定地解开陆衡的寝衣,只褪了一臂,眼睛也不敢往其他地方瞄去。
陆衡浴洗之时右臂并未沾水,上头还包着前两日上的药,窈窈很快将旧的纱巾和药取下。
但看到那两道伤口时,窈窈却是狠狠一惊,快……快好了?怎么会!原先狰狞的两道箭伤,这会儿只剩极小的伤口了,可是,怎么可能!
伤口结痂是正常的,可陆衡的伤口并不是结痂,而是面积在缩小,缩得太明显了,仅剩的伤口周围的皮肤像之前的一般,好似从没受过伤,莹白细腻。
可这才几天啊!别说大周,就是现代医学也不可能啊。不结痂的伤口,面积变小的伤口,太奇怪了,就算邵太医的药好,那也非仙丹灵药,陆衡真的满身疑点,这恢复方式已经超脱了她的认知。
难不成陆衡是特殊体质,什么伤都能迅速恢复不成?
不可能!原文里不是这样的!那种体质也不可能有,陆衡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吗?
因不解,窈窈微蹙起眉,手不禁落在了陆衡臂上,原先伤口的范围之处,肌肤细腻微凉,好似那里从未受过伤。
陆衡微阖眸,只作不知。
许久后,窈窈方讪讪收了手,暗骂自己一句,竟又对陆衡下手,缓了缓,窈窈方取了备好的药轻轻涂抹在陆衡的伤口处,将伤口再次包扎好。
陆衡还是同之前一般,不说话只配合,替他穿好了寝衣后,窈窈方出声:“姑婆说她要去宫宴。”
陆衡嗯了声:“好。”
窈窈垂着眸子坐在一旁,视线却总忍不住往陆衡臂上看过去,她道:“除夕夜,夫君有什么安排吗?”
陆衡淡淡道:“没有,你安排吧。”
窈窈轻嗯了声,温声道“好,妾身明白了。”真的好想把陆衡敲晕了,把他浑身上下扒光了检查一遍,要不是没有办法,没有条件,她恨不得给陆衡抽个血化验一下,讲真,陆衡这样的,真会被抓起来研究吧。
他绝对有问题。
陆衡看着垂眸出神的窈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自己右臂一眼,他这才道:“怎么了?”
“啊?”窈窈回神,抬眸对上陆衡的眸子,微笑,“没什么。”好想问,可是不敢问。
陆衡并未问到底,又道“张妈妈呢。”
没想到陆衡还能发现张妈妈不在,窈窈便道:“妾身给张妈妈放年假了,张妈妈要过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