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定金?”
长生点头,便捡了好听的说。他们去的时候拖着许多牛马和粮草去,一路上颇有些凶险,幸好早通知了河西郡城,因此一路上都有守军来帮忙。最难的,便是在过山道的时候遇上了暴雨,既没处躲雨,又担忧粮食受chao,只得赶紧在山上割了长草密密实实盖在车棚上。不过辛苦都是值得的,等到了郡城,全城军民轰动,摆了好几里长的欢迎队伍。王爷亲自接待,宴饮上了好酒,吃了好rou,赏赐了诸多金银的新鲜玩意。
最重要的,献粮虽然没钱,但王爷给今秋收新粮的定钱得十分爽快。
回程的时候,那些定银,几乎将车子压垮了。
“老爷说金子不好换,银子太多恐滥了市,便约了另外几个老爷,要商议办商行。”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那份呢?
长生笑,“老爷单分出来,已经送去西府了。”
顾皎扼腕,怎地送西府了?就该直接送小庄来。
她这作态,惹得含烟和杨丫儿发笑。含烟道,“夫人,你现如今,可是将军夫人了。”
也是,将军夫人的钱,自然是要送去将军府的。直奔小庄而来,做得太过,惹人笑话。
既然如此,她便去城里一趟吧。既然顾青山远路迢迢地将银子搬来了,她也就给他的那什么商行做个保去。
只这一路,安全重要。
顾皎便道,“含烟,去给长庚说一声。夫人要回城小住,让辜大带几个人,护送着去。另外,给宽爷爷招呼一声,看看可有要带去城里的东西,或者有什么需要咱们从城里带回来的。”
含烟应了一声,自去。
时隔半年,顾皎再去龙口城,心情已经完全不同。
她坐在车里,长庚和辜大骑马在后,一左一右地跟着。另外有两三个驴车,七八个仆从,拖着她的日常之物和许多本地特产。
出小庄的路虽然还没铺三合土,但实在平坦得很。即使车没安装弹簧,但颠簸已经轻了不少,顾皎能忍得。只走完自家修的路,上官道后,又开始难过了。
一路歇了三回,幸而不赶时间,回回歇够一刻钟。
等到了龙牙关口,才彻底松口气。
顾皎下车,步行着入关。长庚要去忙过关的手续,便让辜大跟着去了。
便是,她走在前,辜大不远不近地落了三步远,机警地左右看着。
故地重游,感慨颇多。顾皎看了辜大一会儿,他面上倒没什么复杂的表情,显然果真将往事放开了。
只此时的关口已经彻底不同,地面的乱石早清理的干干净净,或者铺了石板,或者铺了卵石,看起来很清爽;两排厚实的木栅栏将关口封闭,开了双向四个门。两个走人的,两个过货和车驾的,各行其道。靠河的边排出一片地来,大约是要做护栏用;靠山崖的那边,深深地挖进去十来个洞窟,分别做了茶歇和存货之处,居然已经有人在里面做小生意了。
她看得新鲜,便跑去看了。能够在洞窟里开店的,显然还算是有点实力,买卖的多是茶盐糖之类的贵价货。那些伙计很有眼色,远远地招呼着,又见她后面跟着辜大,开口便是夫人。待得长庚办完手续来,那些人仿佛认识他,便更恭敬了些。
出店后,长庚才道,“卖茶的那个,是咱们自家的。”
原来如此。
只出来,又遇上拎着篮子卖山野果子的小孩子。顾皎见他们小小年纪便要讨生活,心下同情,便叫含烟抓出许多铜子儿来,将果子全买了。她出手豪阔,引得孩子们欢呼,她自己也开心。
不知不觉,很快地走到了龙口城。
顾琼和崔妈妈已经等在城门口,见了她后,均亲热地上前来。
“长高了。”崔妈妈拉着她的手,又比划了一下她脸上和胳膊上的rou,“也养好了。”
顾琼嫌弃道,“日日往田地里跑,晒得跟黑炭一般。”
顾皎呵一声,“妈妈,我二哥还是什么都不懂呢。”
崔妈妈道,“二舅爷乃是心疼你,又不好意思说,只好装作嫌弃的样子。其实,田里的重活累活,哪是你能做的?都交代给宽爷不就好了?”
顾琼不好意思,催促道,“走了走了。你先回西府休息,晚上爹还要接你去咱们自家的宅子。请客,许多客人来呢。”
一路无话,到得西府门口,各分东西。
顾皎离了正经将军府大半年,本要和崔妈妈说几句客气话,显得自己这将军夫人也不是很失职。
不想崔妈妈通不提那事,入府后,先安排长庚和辜大休息。送顾皎回院子的当空,只说夫人在小庄做得好大的事,现在满城人都知夫人自己掏腰包在乡间修路通渠,又招揽许多失了家业的穷苦人做活,真是天上落下来的菩萨。
“怎地传得神乎其神?”
“哪里是传?”崔妈妈笑得见牙不见眼,“若没有菩萨心肠,怎么会连土匪也收复了?这才是咱们将军夫人的本事。”
顾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