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号召不是?”
章琬华有些惊讶,“你只要这一个闺女?那你爸妈还不得跟你急了?”
李岩抱了抱闺女,“一个有什么不好?你爸妈不也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一个闺女就是掌上明珠,我才不想生个臭小子以后来气咱们俩呢。那天在产房外听着你撕心裂肺的叫,我就在心里决定,再也不让你生了。”
章琬华shi了眼眶,“你说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人?”
李岩笑道:“你这是在表扬我?还是在对我表达不满?”
二人都笑了,襁褓中的小英子,也仿佛听懂了似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在院子里墙根下的王秀花,一边泼了洗衣水,一边将尿布抖了抖,晾到绳子上,向东屋的方向白了一眼,自言自语道:“生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成天哪来的高兴劲儿?”
过了个把月,高考成绩发榜了。
李岩交了最后一门弃考,自知肯定是考不上的,但章琬华不一样。他满怀期待地去看成绩,等来的却是令他十分震惊的消息:章琬华并为娶得高分,连大学的分数线都没有达到,只勉强过了大专的分数线。这太不符合他对章琬华一贯的了解了。
李岩心里一琢磨,飞似的奔回了家。
章琬华知道今天是发榜的日子,也知道自己最后一门考试有一面故意没写的白卷,心知是考不上的。家里供不了两个大学生,李岩应该是考上了吧。
哪知一抬头,却见李岩蹙着眉,从外头走了进来。她担心是他没考好,不由也蹙起眉关切道:“怎么了?考得怎么样?”
李岩没有回答她,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坐到床沿,“你先别问我考得怎么样,先回答我你考得怎么会是这样?”
章琬华对李岩的质问分毫不意外,轻轻拍着怀中入睡的英子,“当时我都离生的日子不远了,脑子里稀里糊涂的,又紧张,考不好也正常。”
“撒谎。”李岩板着脸,“你还记得当初因为杨枣花的事儿,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咱们俩一辈子绝不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替对方做决定。还有癞子那事儿,我说夫妻俩之间要有罪基本的信任。现在你呢?都不跟我商量了,还对我说谎。”
章琬华打断了李岩,“李岩,你知道咱家什么条件吗?是,在李家沟咱家的确还算体面。可你知道供养一个大学生要花多少钱吗?更何况现在还有了英子。我做决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就不用管我了。”
“我怎么不管你?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我要对你的未来负责任。我不能因为你嫁给了我,就要做一辈子乡下的妇女,给我生娃洗衣做饭,然后一直到老。我是希望你能做自己,将来你爸爸妈妈都回城的时候,能看到心爱的女儿在我的身边还和以前一样。”
二人沉默了阵,李岩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瞒你了。你帮我做了决定,我也帮你做了决定。这场考试,最后一门我没考,交的白卷儿。”
“你疯了!”章琬华急红了眼,怀中的英子似乎意识到了动静,有些不满地动了动。
“没疯,咱俩想得差不多。我猜你也放弃了一些题目吧,只不过我放弃的题目比你多。就这样,你虽然没达到大学录取分数线,但达到大专分数线了。大专也不错了,很多人想上都上不了。而且大专的费用要比大学低得多,你就听我的,去上吧。以后想考大学还可以继续。”
毕竟在那个刚恢复高考的年月,出一个大专生也算的上是社会人才了,高中生都是文化人。
见章琬华还在犹豫着,李岩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这事儿你可得听我的。”章琬华终于点了点头。
“噫!俺家石头娃就是能耐哩!咱村儿也出了个状元郎!”王秀花本来觉得儿媳生了个女娃,在乡亲邻里间抬不起头来,这一下子重新又抬头挺胸起来。尤其在他大伯家那口子跟前更是走路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像只骄傲的母鸡。
李家嫂子又是酸溜溜又是不服气,“又不是大学,咋就状元郎了?那古时候的状元,可都是骑着高头大马游街来着,咋不见你家石头也这样来?”
王秀花手一叉腰,“你懂个球?如今新时代了,状元那自然是旧社会的说法。俺打得是比方,比方你懂不懂?一瞅你就不懂。不懂就别瞎说!这大学生、大专生啥的,就跟过去那些个进士差不多!咋?有能耐也让你家老大、老二考一个去!”
李家嫂子被怼的哑口无言,自家那两个儿子跟个木头疙瘩似的,除了会刨地,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看着昔日不如自己的王秀花,如今趾高气昂起来,李家嫂子自然浑身不自在,她眼珠一转,不由想起个旁的事情来,于是便笑眯眯地对王秀花道:“哎呀,说的也是。俺是没有妹子你那个好福气,生出石头娃这么个聪明的孩子来。要说这石头也是真争气,这是给咱们李家祖宗争光啊!”
从来就没听过大嫂马屁甚至一句好话的王秀花,被夸得飘飘欲仙,几乎飞起来。正晕乎乎着,忽然李家嫂子话锋一转,眉头一蹙,“唉,可就是这个媳妇儿娶得不怎么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