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澜看着林清嘉,她虽然笑着,眼神却很是冷淡,眼底毫无笑意,心里头有些紧张,口舌也发干,不由得点头,“是。”
“那马姐姐就当做没有看到。”林清嘉抿唇一笑,笑容甜美。
马天澜点头说道,“是。”
瞧瞧看了林清嘉一眼,心中又有些好奇她的容貌,想到在堂中林清嘉的异样,忽的开口说道:“你们不是从余杭过来,而是从姑苏过来是不是?”
马天澜的话让林清嘉心里头一沉,表情一瞬间有些凝滞。
林清嘉依然笑着,只是笑意没有到眼底,对着马天澜摇摇头,轻声说道:“当真是从余杭来的。”
马天澜看着林清嘉,本想要说她定然是姑苏林家之人,正是刚刚话里提及的那位林三姑娘。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逼着林清嘉与周氏承认了又如何?
她抿唇一笑,“恩。”
马天澜这般干脆应了下来,让林清嘉心中又有些疑惑,辩驳的话说不出口,心想着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马天澜瞧出了林清嘉所想,低声说道:“别担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不会同人说得。我发誓这桩事不同任何人说起,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周芸此时正从房里出来,就听到了马天澜的话,被唬了一跳,“这、这是什么了?用不着发这样的毒誓。”周芸摇摇头。
马天澜头摇的飞快,“只要不违誓,发多毒的誓言都没什么关系。”看着林清嘉,浅笑说道:“林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林清嘉应也不是,不应也是,只好对着周氏说道:“娘,这么快你就不睡了?”
“恩。”周氏笑了笑,“睡了一会儿也就够了。谢夫人来过了没有?”
“谢夫人与我娘都来过了。”马天澜说道,“谢夫人带过来的是金陵最好的女大夫,她都说你的方子开的好,听着萌欣没事,心中放松了不少,原本是想要待在别院里,我娘劝着她回去了,免得谢家老夫人担忧,等到萌欣的身子受得住了,再送萌欣回去。”
周芸听着最好的大夫说她的方子开得好,抿唇一笑,“那位大夫还在吗?”
心中想要与这位大夫论医才好,一个人在医道上禹禹独行久了,与旁人切磋才能够行得更远。
“已经走了。”马天澜说道。
周芸应了一声,眼底滑过一丝可惜。
马天澜忽然意识到了周芸是想与人切磋医术,心里头想着能够帮上周芸什么,默默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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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三日的功夫,谢萌欣瘦的眼儿显得更大了,她是个活泼的性子,等到不难受了,甚至开口打趣自己,“妍儿只怕要羡煞了,瘦了了这般多。”
马天澜哭笑不得,“你也受了诸多的罪怎的不说?”看着被固定的胳膊,轻声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这不都过去了,周大夫也说了,我胳膊没什么大碍,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谢萌欣并不以为意。
若不是她贪玩,想要让马越过篱笆,也不至于摔成这幅模样。
“是是是,向前看。”马天澜说道,“你可莫要往旁边看,要知道今后想要来这个别院,只怕就难咯。”
“啊,不会吧。”谢萌欣低低呼出。
“自然是真的。”马天澜说道,“第一次你娘就过来看你,当时恨不得抱着你大哭一场。”
谢萌欣的神色尴尬,眼神飘忽不定,“那我真是对不住你了。”又有些担忧,“怕是她们要锤死我了。天啊,少了一个好去处。”
“安生养病,别想有的没的。”马天澜说道。
谢萌欣笑嘻嘻说道,“不想不行啊,你也知道我是个好热闹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房门推开,是绿衣端着药膳入房间里。
马天澜好奇地目光落在瓦罐上,还有一根竹筒放在瓦罐旁边。
丫鬟支好了床上的小桌,绿衣揭开了瓦罐,原本若有若无的香气扑面而来,香而不腻,那根竹筒也被绿衣拆开,手脚轻快把里面的粒粒分明的米饭拨到小碗里。米饭是用竹筒蒸的,猜也猜得到米饭定然是带着竹的清香。
马天澜瞧着米饭,就觉得有些饿了。
谢萌欣苦笑着说道:“天澜,我觉得我错了。”
“什么错了?”马天澜的目光没有从瓦罐上离开。
“没法子继续瘦下去了。”谢萌欣说道,“闻到这个味道,我觉得有些饿了。”
跟在绿衣身后的是周氏与林清嘉,周氏含笑道:“胃口开了就好,尝一尝,这一顿是嘉嘉做得。”
“太麻烦了。”谢萌欣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多谢林姑娘。”她坐在床榻上,乖巧地同林清嘉招呼。
前些日子谢萌欣的胃口不开,最多只能用一些没有滋味的白粥,权当做养胃,如今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