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秋仔仔细细地想了想,?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牵动两国势力的能耐,折中道:“我是想不出我能做什么。这样,如果小侯爷想到了,?还劳烦提醒我。”
方应看闻言两指合拢,?微微抵了一瞬下唇。
他面上瞧着是没什么变化,但被抵住的下唇泄出了一丝笑意。
方应看瞧着十分好说话,聊完了正事,?便将话头不着痕迹地牵去了江湖。江湖上的事情,?多有陆小凤知道,有江湖为引,他与陆小凤便能交流的更深些。
一盏茶过去,?饶是陆小凤对方应看原本有所警惕,?茶尽之后,也对这位年轻的当朝权贵多出了几分好感。
陆小凤后来对风秋道:“方应看这个人,最危险的并不是他‘贪婪’的本性。而是当他决意要让一个人喜欢他的时候,?没人能不喜欢他。”
如今方应看便用一杯茶的功夫,将自己从“汲汲名利”的当朝权贵,变成了一名“替父承恩”心向江湖的青年客。
等众人散席,谈论起出使安排的时候,方应看更是做全了一位“朋友”所有能帮你做到的。
他一早便已将整个岁赐的队伍送往了平夏城。而他之所以在潼关,全是为了等他们两人。
方应看道:“我猜两位寻友心切,便命岁赐队伍先行。如今驿馆内的队伍尽是骑兵,即刻动身,也不会有任何不便。”
面对方应看的安排,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的风秋竟然生出了自责的心态。
风秋:西门,你的两个朋友对你着紧度竟然还不如一个方应看,你好惨。
出于自责,风秋便提议“即刻动身”,她本以为“即刻动身”的意思也要一两个时辰后。可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方应看的意思竟然是请他们直接准备出发。
陆小凤颇为惊讶:“现在?”
方应看看了过去:“现在有什么不妥吗?”
陆小凤摇了摇头,他道:“我和江枫是习惯了的,两三件衣物一拎就能出门。小侯爷——”
下一句话他不太好说,风秋便贴心借口道:“小侯爷会不会太辛苦了?”
方应看闻言,略扬了扬眉,他笑道:“江姑娘多虑了,我不辛苦。”
风秋瞧着方应看锦袍玉冠的模样,忍不住又小声说了句:“赶路真的很辛苦哦?”
方应看嘴角又忍不住弯了弯,他含笑回道:“嗯,多谢江姑娘提醒,我心里有数。”
风秋觉得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毕竟她已经尽职尽责地提醒过了——到时候方应看在路上受不了或者不高兴,她提醒过了嘛,那他不高兴也就只能不高兴了!
不能算她失职!
风秋回屋收拾东西大约连一盏茶都没用上。陆小凤和她毕竟算是大李的人,和方应看总在一起不太合适。所以两人商量了下,准备还是骑马跟着骑兵队走。
风秋将行囊配在了驿馆的统一配置的马上,整理了辔头,便和骑兵队一起等着方应看。
骑兵队的将领见着她还有些奇怪,欲言又止了几次。
直到风秋看不下去主动问了,这位将领才疑惑问:“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风秋茫然:“准备出发啊?”
将领沉默了一瞬,然后为风秋指了一个方向,更疑惑地问:“您不和侯爷一起走吗?”
“侯爷静候二位已过许久了。”
风秋闻言顺着他指出的方向看去,不由沉默了。
她在这一刻明白了方应看为什么会笑,以及他的那句“不辛苦”到底是不是场面词——如果说移花宫出趟门能将客栈布置的和家差不多的话,那方应看就是能把家装进马车里的水平。
方应看作为侯爷,出行自是驷马车驾,上拥八角玲珑顶。车内软垫毛毯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用磁石做成的桌案茶具。车内一角盖着熏香,一明眸皓齿的异域美人便在此添香研茶,只为倚着休息的方应看抬眸间的一瞥。
但这些都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这样大的一架马车,速度竟然一点也不慢,飞奔起来,其内也几无颠簸之感。
陆小凤转了一圈,对风秋说:“马车是朱亭的手笔。好家伙,说什么不做无趣的东西,原来只是旁人钱给的不够多。”
风秋转了一圈车辕,回来摇了摇头:“四匹汗血宝马。别说跑得过,驿馆的马赶都赶不上。”
两人面面相觑,非常一致的当先前什么也没发生过。甚至无需方应看多说什么,便极为自觉地上了他的马车。
陆小凤:“不上也不行啊,这驿馆里还有能跟上这支队伍的马?”
风秋:“你讲的对。”
——不是我们被敌人的糖衣炮弹给侵蚀了,而是我们没有炮台!
——大李,这你回头可不能怪我们的!
轻纱幔帐,余香袅袅。车内宽敞,四人各坐一角倒也分毫不觉拥挤。方应看上了马车,方才流出了一二疲意。原本捏着金匙添香的美人见了,不由搁下金匙,先用一旁的洁水净手,方才执起桌上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