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她的手握了一把:“我待会儿再来。”
——
且说张制锦抱了七宝出门,纵身跃上马车,也并不将她放下,到了车内仍是抱在怀中。
靖安侯因为迟了一步,出门的时候,却见那马车已经往前驶去。
自个儿居然是给扔下了。
靖安侯看着马车远去,简直匪夷所思:“这逆子……是真的生了我的气?”
可毕竟自知理亏,侥幸的是,今儿虽然凶险异常,如今的局面却并不算太坏。靖安侯只得自己悻悻地上了马,孤零零地也往张府而回。
前头的马车之中,七宝给张制锦抱在怀中,抬眼就能看见他的脸近在咫尺。
七宝忍不住伸出右手去摸他的脸颊,想碰碰他的伤,又不敢真的碰到。
正在反复试探之中,张制锦皱眉道:“别乱动。”
七宝吓的一颤,片刻,才又小声问道:“到底疼不疼了?”
张制锦虽是不耐烦的样子,却回答:“不疼。”
七宝听他回答,便露出笑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制锦斜睨她:“不敢什么?”
“不敢再打伤大人了。”
张制锦听她又叫自己“大人”,便冷哼了声:“是吗?”
七宝听出他是不信,于是又举起右手:“我对天起誓。”
张制锦喝道:“别乱动!你难道不知道疼?只管问我做什么?”
七宝眼珠一转,倒也听出他是关心自己之意,当下心头一喜,便说:“之前才伤着的时候,疼的晕了过去,现在已经好多了。”
张制锦听到“疼的晕了过去”,皱着眉长叹了声:“你是从来都不长记性,下次还能再闹出什么,我竟想象不到。难道要把你捆起来放在我身边儿,你才安分?”
七宝嘻嘻笑了起来。
张制锦气道:“你还笑?”
七宝才说:“我知道夫君是担心我的。”
“我看你是不知道。要是真知道,就不敢这样胡作非为了。”
七宝无视他的冰冷脸色,柔声软语地说道:“夫君,你不要生气,也不要怪公公,这一次,是我答应公公的,因为他帮岩儿把那门亲事给解决了,却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张制锦嗤之以鼻,冷笑道:“真看不出,你跟他倒是臭味相投。”
七宝嗤地又笑了起来。
张制锦恨的咬牙切齿:“你再敢笑!”
七宝伸手揪着他的胸口衣裳,笑问:“难道夫君要我哭吗?”
“把手放下,”张制锦望着她盈盈的眉眼:“有时候真想让你哭出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原本肃杀冷清的眸子,此刻却已经被爱恨交织的无奈笑意充溢,但他又不想让七宝看见,于是便抬眸看向别处。
七宝在意的却仍是他脸上的伤,如今见情势缓和,便又问道:“夫君,这两天,有没有人问你是怎么伤着的?”
张制锦道:“你说呢?”
七宝知道一定会有人问及,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回答而已。
事实上,不仅仅是朝臣们,连皇帝也都问过。毕竟朝臣的容仪其实也是很重要的,像是这样伤了脸……如果皇帝一个不小心,可以以“御前失仪”来降罪的。
七宝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应付的?”
张制锦冷冷哼了声:“自然是说给梅花刮破,难道说是给你抓破的?”
七宝想笑,又不敢大笑,忍得很辛苦,身子跟着颤动。
张制锦垂眸看着她,却见一缕发丝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随着动作顽皮地抖动,张制锦抬手将那捣乱的青丝抿向旁边。
他的动作如此温柔,七宝敛了笑,呆呆地看着他。
张制锦却望着她的左臂,手指在关节处轻轻地一碰。
七宝疼的一颤。
张制锦道:“还很疼?”
七宝咬了咬唇:“不打紧的。”
张制锦将她的衣袖掀开些许,却见小手臂处都红肿着。
七宝不错眼地看着张制锦,小声道:“被夫君抱着,就不觉着疼了。”
张制锦本想询问她那日提起《最高楼》,她的反应为何那样异常,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会儿见七宝如此温驯,心中不免也泛起柔情万种,便暂时按下那些不快,横竖等回府后再说不迟。
张制锦俯首在七宝的唇上轻轻地印了一下:“那亲一下呢?”
七宝脸上晕红:“也、也不疼了。”
张制锦道:“那喜不喜欢夫君这样抱着你……亲亲你?”
七宝羞的闭上双眼,过了会儿,却又特意说:“夫君要只抱着我,只……”
那个“亲”字,到底是害羞说不下去了。
张制锦哑然失笑:“当然只对着七宝……”话未说完,就仿佛面对上好的美味无法自拔一样,重又迫不及待地吻落。
正在心神荡漾之时,突然马蹄声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