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以。但如果只从一个方向进攻邯郸,是不可能逼得赵国大乱。晋国必须也要出骑步车军队三万以上,从西侧斜插过来,不是奇袭后方那种没人的地方,而是也直指邯郸。”
舒微微瞪眼。
南河微笑:“晋楚以前也不是没有合作过,我们曾瓜分过魏国,那时候是军队到了哪里,就自然而然以后划分到哪里。如果晋国只想奇袭赵国后方,打那北部,那晋国能够得到的也只会是晋国的北部。我个人认为,打到哪里瓜分到哪里,是很公平的方式。”
舒这会儿真感觉到,在政治谈判上,暄妹是比她难缠好几倍的元祖级选手。
舒道:“那邯郸呢?若晋国真的一路打到邯郸了?”
南河笑起来:“想要围打邯郸,怕是没有半年都不成,晋国愿意跟着围打半年?且不论很大程度上打不下来,就算能打下来,晋楚在攻打邯郸的战役中,谁是不可或缺的?晋国难道没了楚国,也能自己带兵打邯郸?”
舒斜睥她一眼:“没有晋国配合,楚国这样从来没到黄河以北的兵马,也敢说孤军奋战打邯郸?”
南河:“真要是打下了邯郸,条件可以再谈。”
舒:“只要是开始围打邯郸了,就必须开始谈条件,否则晋国会撤兵。”
南河长长叹了口气,看向舒,道:“好。你现在真的是,不一般了啊。”
舒抿嘴笑道:“暄妹教的好。”
舒踱了两步,道:“那现在就要来商议此次诱赵入楚的计划了,楚国打算什么时候派兵过去埋伏?确定好埋伏地点了么?”
她说完,却没听到南河回话,只看南河望向地图的西边,有些愣怔。
忽然看到南河往西侧走了一步。
南河看着那白色的光亮的圆凭空出现在地图上方。
如果说这都是徐咨搞出来的,那……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做这样的事了吧?
只是……他难道知道自己要被带走了么?
但……她写下那样的牍板,几乎暴露了自己所知的事情,那些玩家或许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真相,这时候在见面,大家会用什么样的面目面对彼此?
南河犹豫了一下,却坚决的朝那光亮的入口走进去。
她一迈进去,率先感觉到的是白色与寒冷。
冰风灌满她周身的空间,她感受到自己双脚踩在厚厚的雪中,但眼前的场景却不是什么异域,耳边也不是听不懂的语言,她甚至看到回廊楼阁,她看到了不算巍峨的乌木宫墙箭楼下,带着高帽的宫人列队低头顶着风雪艰难行走。
南河吃了一惊。
这绝对是中原某国的宫廷。
直到她听到几个侍卫骂骂咧咧的说着晋语从城墙根跑过去,她心头明白了。
只有宫城才会有的结构,侍卫说着晋语,她却看着并不眼熟,那就只能是咸阳了。
她听到身后踩在雪里沙沙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在她身后感叹道:“终于到了中原么?可历史上的咸阳城阿房宫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南河转过脸,除她之外,四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厚重深衣,拖在如盐粒般雪中,仰头望着粗狂却巍峨的城墙箭楼,衣袖轻摆,缓缓走来。
武则天走的很慢,她背着手,道:“既没有六王毕,四海一,也没有楚人一炬,可怜焦土。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宋之Jing英,看起来并不在这咸阳,而汇聚在郢都才对啊。”
南河仰头:“各国豪强荟萃,既然没到天下一统,谁又说的了最后的结果。只是楚国不会日益骄固,怕也不会有什么宫来让人烧把火。”
武则天笑起来,南河却隐隐感觉到,她的状态不太对。
平日里那股傲气又灵活的气质好似不再,语态中也能依稀感觉到几分疲惫。
南河看向其他几人。
忽必烈深深看了一眼南河:“是,谁也猜不中结果。但结果……真的重要么?”
汉武帝走过来,从二人之间穿过,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与脚下的雪,继续往前走,只留下一句话:“看来有些人已经动摇了。在某些情况下,结果不重要,但在某些情况下,结果很重要。”
南河看向汉武帝。
她用排除法,大抵也能猜得到,徐咨很有可能就是这位汉武帝。徐咨的高工身份与汉武帝所谓墨家巨子的身份,也应该是有关联。
那这个汉武帝,怕是不知道外头徐咨的状况么?
那他不会质问自己的监测员,不会去想要知道现实中的情况么?
汉武帝似乎也感觉到了南河的目光,他转过身来,看向了南河,忽然开口道:“楚王后,你以为几封牍板,就可以让人方寸大乱么?”
走在一旁的朱元璋与武则天听到他的话,立刻顿足,猛地转过身来,看向了南河。
武则天:“……楚王后?你是……晋国的闻喜君!那个被抢去楚国的晋国公主?!”
忽必烈皱了皱眉头:“她怎可能有那么大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