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自然是好意,要是不再这样强硬的要回去就更好了。我记得商君跟大君也是旧识,但今日毕竟是大君的姊妹省亲,大君怎么都会先想着自己的姊妹,或许在态度上对您这位旧识有了怠慢。商君要是真想与大君叙旧,倒是可以再寻时间来——”
他转头竟然问舒:“大君什么时候再有空,可以让之省请商君来啊。”
商牟咬牙切齿。
什么口气!搞得像他才是宫里的正宫王后似的!就算他是晋臣,何必端的这样一副自家人的模样!
舒扯了扯衣领,转身往内屋走,没好气道:“没空。我什么时候都没空。”
商牟瞪眼,真想拽住舒的衣领子跟她再吵吵两句:你个屁的没时间,那你刚刚跟你这小正宫坐在一起干嘛呢?!难道还办公呢?!
狐逑眼底那股胜利的暗爽都压不住了,转头对商牟道:“商君此次来的匆忙,大君如今也要务缠身,怕是真的没有时间与您叙旧。若真有缘,自然还有机会相聚。如今夜深了,大君身上还带伤,怕是过会儿便要睡下了。也劳烦商君拿了东西便回去罢。”
商牟:……好小子。长得一张与世无争的面目,平日里行事那叫一个风轻云淡,客气有礼,到了这会儿了,拐着弯给他挖坑!
再说了,她都要睡下了,你怎么还不走!她就在那儿,还要劳烦你在这儿替她传话!
商牟没多说,再多说两句他怕自己要让这狐逑气得拔刀,一抬手对不远处侧身立着的舒行了个礼,大步往外走去。
他人一走,舒松了口气,转眼看着狐逑,嘟囔道:“他就是这样没规矩的性子!”
嘴上是抱怨,人却抬手抚着锁骨,好像有点怅然若失。
狐逑算是看明白了,商牟说话的那股直接劲儿,对她来说确实很有用。他走过去,道:“你还是觉得不戴个东西不习惯?”
舒叹气:“也没有,我就是自己也没想过会戴着两年。确实有点不习惯。”
狐逑笑了笑:“你带个吊坠,确实挺好看的。你是一国之君,颈上不必戴什么对他人而言有意义的信物,就算是带点装饰,图个自己喜欢也不错。”
舒听他这样说,笑了笑,放下手来。
狐逑:“或许戴个玛瑙也不错,你不能打耳洞,但总感觉玛瑙也很配你。你若是想要,让宫人去做个吊坠罢。”
舒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又要把那小玉gui塞给我呢。”
狐逑:“我倒是很想给你,但你未必会要,而且也不合适。玉gui是君臣齐心,是我狐氏对淳氏忠心的证明,给你也确实不合适。”
舒笑道:“你这么一说,确实。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站出来。”
狐逑想了想,他千万条到嘴边的中庸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去了,他忍不住道:“你若不为难的时候,我自然愿意跟在你身后,我自然愿意保持沉默,让你做那个耀眼的人。但我刚刚觉得,商君让你为难了,也让我——很不舒服。”
舒一愣:“让你……很不舒服?”
狐逑:“他让我觉得,我不该坐在那儿。让我觉得好像你们俩——”
他有意看了舒一眼,似乎想要暗指什么。
舒忽然想起了今天商牟看到她身体之后的反应,她连忙辩解道:“那不可能,他以前都以为我是男子的!而且我也不可能——他可是楚人!”
狐逑等的就是她这个回答,他长长的应了一声,松了口气,对着舒笑起来:“那就好。是我多虑了。我总害怕,舒有朝一日会喜欢上别人。”
舒跳起来:“喜欢他!不可能——你都不知道他,多粗心邋遢又不着边际!我最讨厌的就是他那种人!”
狐逑笑:“也不至于,他还是关心过你的。我只是心里惶恐罢了。”
舒后知后觉,有些似懂非懂的茫然:“你……惶恐?”
狐逑:“啊。我、我只是说……”他抿了抿嘴唇,却不再解释了,对舒笑了一下,道:“对,我惶恐,我也害怕。别问了,别问了。你不是受伤了么?早点睡下吧,桌案上的东西我来收拾。”
舒稀里糊涂的被他推到床榻边,狐逑捏了捏她手臂,就走到屏风外,替她收拾食盒与笔墨。
舒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听见宫之省也走进来,似乎帮忙一起收拾,俩人熄灭了灯,走了出去。
她平躺在床上,盯着宫室角落的小灯,感觉思绪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商牟不恨她突袭成周,还将亲手磨制的狼牙送给了她。
狐逑说惶恐,说害怕——害怕她喜欢上别人。
她有些睡不着了,朦朦胧胧间又觉得自己是在多想,但又仿佛有许许多多的细节像水底的气泡,飘飘荡荡浮了上来,在她看似平静的水面上破裂开来。
狐逑……?商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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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渐渐之石
晋国云台,朝会主宫。
今日没有雪, 晨光乍现, 映的银装素裹的云台上下一片耀眼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