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们会与汝阳王府结亲,也难保他打胜仗以后,就过河拆桥,将他们一脚踹开。
毕竟背信弃义这种事,齐家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从前每次外敌入侵,宣德帝要用汝阳王打仗,便在王爷面前伏低做小,说王爷就是大齐的希望,他只相信王爷。
可一旦击退敌寇,宣德帝便变了嘴脸,想尽办法将王爷赶出皇城。
齐旭身为一个帝王,毫无骨气又Yin险狡诈,齐琮是他的儿子,难保他不会像他父皇一样,说话不算数。
“何况便是宁王愿意信守承诺,回京之后,狗皇帝和英国公府,也不会由着他等郡主到成亲的年纪再娶郡主。”
早在齐琮过来之前,他们便将皇城里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即便英国公府是齐琮的外祖家,扶齐琮上位,也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英国公府这一辈便出了两位皇后,像这样的人家,如此卖力的扶持新帝,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让后位落入旁人之手。
英国公府的三小姐,与宁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罗卫汝沉yin片刻,拇指在腰间的佩剑上敲了敲,这是他想事情时的习惯动作,养成这个习惯,是为了克制自己冲到皇城,替义父和义弟和报仇,但想到阿宁还在皇城,他就不得不忍下去。
唯有强大,重新统领曾经的姜家军,他才能给阿宁撑腰。
“我看宁王,不是心里没有主意的人,狗皇帝偏宠贵妃母子,处处忌惮他,他手里没有兵权,如果不是看上咱们手里的兵,他一个王爷,何至于跑到咱们这地方受苦,何况狗皇帝不喜阿宁,他却同阿宁亲近,足见他已经不报希望在狗皇帝身上。”
袁洪昌就是一个大老粗,出身农家,没念过什么书,少时投军,从最底层爬起,刚好那时罗卫汝也刚到军中历练,他没有靠着和汝阳王的关系,和袁洪昌一样,从最底层往上爬,两人便是那时结识于军中,只是罗卫汝在从军之前在汝阳王府被汝阳王亲自教导过,兵法谋略远非袁洪昌能比,袁洪昌一向唯他马首是瞻,听他拿主意。
袁洪昌点头,“那罗兄,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罗卫汝瞥了眼案桌上的城防图,漫声道:“拖。”能拖多久拖多久,横竖他们都是久经沙场,敌军不退,担惊受怕的是狗皇帝,不是他们。
何况若轻而易举的击退敌军,又怎能彰显他们武将的重要性,只会让狗皇帝觉得大齐兵强马盛,敌寇不堪一击,这场仗拖得越久,声势越浩大,狗皇帝才会越害怕。
阿宁在皇城里的日子才会越舒坦,要同他们替朝廷打仗,狗皇帝肯定要多疑联想到他们和阿宁的关系,进而讨好阿宁,好让他们为国效力,狗皇帝最擅长这一招了。
于是在齐琮到宁州的第四日,罗卫汝的亲兵过来请齐琮到罗卫汝那里议事,关起门商讨了近两个时辰。
再之后,齐琮到校场上亲自Cao练那些目无军纪的兵。
福喜跟在齐琮身后,被飞扬的尘土扑了一脸灰,再看看那些露着肚皮,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敞着肚皮翘着二郎腿半躺在地上晃着腿的一群小流氓,忍不住想,这他娘的真是昔日汝阳王带过的兵?
虽然当年那些兵有的年老退了下去,但总还剩那么一批,有的升上去做了军官,但毕竟军纪是汝阳王立下的,就算是新投军的,没机会见过汝阳王的风采,也不该如此不堪。
一向文雅的福喜公公,才到这边几日,就被这些兵带的脏话张口就来。
他一脸忧愁的看着齐琮,问,“殿下,罗将军不会是故意的吧,眼下敌军就在城外虎视眈眈,他让您Cao练这些兵,这些人一点斗志都没有,等这些人练好了,能上战场了,这得到什么时候?”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人家都是敌军没来的时候,就把兵练的可以随时上阵杀敌,这些兵,穿着大齐的军服,躺在那里,像看守农田的抠脚大汉一样,就这样的兵,只怕是留在军中混军饷的吧,而且都是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年纪不小了,罗将军给殿下的这一批兵,应该都是从前汝阳王手底下分派过来的兵。
齐琮性子沉稳,到底年纪小,虽也跟着英国公风里来雨里去的,但同这些年纪长他许多的糙汉子一比,衬的细皮嫩rou的。
福喜不免生出一种罗卫汝欺殿下年幼的感觉。
与他的愁眉苦脸相比,齐琮神色自若。
他站在校场前方,目光扫过那些兵。
这还不是一般的新入军营的小兵不懂规矩,你推我搡的打闹,这些都是经受过正式训练,上过战场,出生入死过的老兵,一个个躺在地上懒得动弹,仿佛看淡了生死。
福喜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宁王殿下到,也没有人搭理他。
福喜看了眼齐琮,继续喊道:“校尉何在?”
压根没有人理他。
齐琮目光轻飘飘的扫过福喜,示意他不用再喊,退后便可。
福喜深吸了口气,退至后方。
突然传来一声嗤笑,齐琮顺着目光看过去,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男子从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