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回去你也该留下来陪我啊!”
他这是又开始作了?
齐月盈无奈扶额,真是觉得他比阿弥难哄多了。
“我......我真没看出来你是口是心非啊。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可是天黑了,我是孀居的太后啊,我一个寡妇,总不好和你睡在一个寝殿里,你说是不是?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她试图胡搅蛮缠,转移他的注意力。
爱哭包儿元冽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那你把我留在宫里名声就好听啊?留在宫里还是留在寝殿里,有什么区别?你身边哪个奴才敢嚼舌根?你告诉我,我直接杀了他!”
“好吧,确实没人敢嚼舌根。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以后改。”齐月盈只觉得自己心力交瘁,她这辈子都没这样不讲道理先认错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到他跟前她就有理也成没理了呢?
她认错了,元冽却又委屈的低下了头,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往下掉,“你没错,是我的错......是我在无理取闹。我只是,太害怕了,醒了没见到你,我以为我之前是在做梦,对不起,我真的太想你了,一刻见不到就想。吵到你睡觉了吧?对不起,让你为我Cao心这么多。你快回去休息吧,别管我,等天亮了我就好了。”
“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哭了。好哥哥,求你从地上起来吧,会着凉的。你这样乱跑,伤口又崩开怎么办?你还想不想好了?”
她说着,伸手去扶他,他倒也没矫情,顺着她的力道就站起来了。
“你怎么没穿鞋?这样会着凉的。”他看着赤脚的她,眉头都皱了起来,然后不管不顾的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你的伤口!你别抱我,别用力啊!”她真是要被他气死了,想打他两下又根本没下手的地方。
元冽也回到了床榻上,干脆利落的自己躺下了,“我躺好,不乱动了。让他们给你穿鞋,记得加件披风。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匆忙跑过来。”他开始不住的道歉,越说越可怜,越说越心酸。
“哥哥呀,我从来都没怪你。我只想你快点好起来。”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什么时候真的怪过彼此?如果你想见我,你就派人去找我,我马上就会过来。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去找我,宫里就这么大,你还怕找不到我吗?”
“怕,很怕。我以前,经常梦到你,可是醒来你就不见了。”
齐月盈知道,他大概是因为恶梦的关系,所以情绪变得非常脆弱,爱哭,爱发脾气,但至少,他没有砸东西,也没有伤人杀人,这就证明,他虽然Jing神确实有点不大正常,可是还懂得克制,这就很好,至少情况并没有糟糕到无法拯救的地步。
“以后就不会了呀,你不是在异国他乡漂泊了,你回家了,你回到我的身边了,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啊。所以别怕,你只是一个人待的时间太久了,等你重新适应了,你就不会再做恶梦了,也不会怕我消失不见了。”
他眨了眨眼睛,“真的吗?我回家了呀......原来,我还能有家啊......”
“有,当然有。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挑你的归义侯府好不好?”
“好。”
齐月盈:“那你乖乖闭上眼睛,再睡一觉好不好?”
“睡不着的,我睡一个时辰就够了。”
他说着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很痛苦又很无奈的回忆,“可能是杀人太多的缘故吧,所以总是做恶梦。梦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只能一夜一夜的睁着眼到天亮。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
“那我在旁边陪着你,你也睡不着吗?不用怕做恶梦,反正梦醒了,你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看到我你就不怕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好不好?”她温声的哄着。
元冽看着她,眼神渐渐归于平静安详,“好。但你要陪我躺下,不盖被子你会着凉。明天你还要上早朝,你不能在这里坐到天亮。你要是不答应,就回自己的寝殿睡吧,不用管我。”
齐月盈的确是有些为难的。
但是元冽现在这种遍体鳞伤的情况,其实她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是畏惧人言,还是畏惧他会对她做什么?
她其实都不怕。
他现在这种情况,也压根没法对她做什么。
所以只纠结了一瞬,她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躺在了他的旁边,他的唇角抑制不住的扬起,然后动作利落的掀开被子,将她裹了进去。
“圆圆,谢谢你,你对我真好。”他们躺在一床被子里,他悄悄的对她说。
“那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快睡吧。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嗯。”
他乖乖闭上了眼睛,本来只是安她的心,他知道自己睡不着的,可是没想到听着她逐渐绵长的呼吸声,闻着她身上温暖又沉静的馨香气,他竟真的再次睡着了。
因为要上早朝的缘故,所以天还没亮,齐月盈便已经被值夜宫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