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迹就是洛修的,玺印也是洛修亲手盖上去的,但谁让他在司礼监只手遮天呢?这圣旨就是他自己写的,自己盖的,谁又能站出来否认他呢?
遗诏上交代,立皇长子萧煜为太子,若朕不幸离世,则太子即位,皇贵妃封太后,垂帘听政。
另外遗诏上还把四位辅臣全都列为了顾命大臣,叮嘱他们要好好辅佐太后和皇上,这大周江山的重担就落到他们肩头了。
四位辅臣都不傻,皇上死的太过突然,看皇贵妃坐在龙椅上,抱着皇长子一言不发的样子,也觉得古怪。
而且这遗诏......难道皇上提前知道自己会出事?
卢裕咬着牙把大家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洛修给的答案也很直白,“这遗诏是大行皇帝回京途中立下的,当时大行皇帝刚刚被康王余孽行刺不久,他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躲不过康王余孽的刺杀,所以有备无患,才留下了这道遗诏。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司礼监查阅,圣旨一式两份,除了我手上的这份,还有存档。”
卢裕一噎,因为洛修这话虽然合情合理,但是却说了等于白说。司礼监还不是洛修一个人只手遮天?他就是临时写一份圣旨拿过去存档,改一下日期,又有谁能察觉?
李岩作为首辅,此刻倒是平静的很。
罢了,棋差一招,萧允宸已经死了,他名下除了皇长子以外,也没有别的儿子啊。所以无论这遗诏是真是假,能即位的都只有萧煜这个襁褓中的婴儿。
要怪只怪他的女儿没那个命,只生了个女儿。哎......
宋骞和云逸也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从头到尾哪个细节都看似顺理成章,但是哪个细节都经不起更深的推敲。
但眼下,除了皇长子,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呀。
再说承恩伯府势大,萧煜登基未必不是好事,若是换别人来坐这江山,恐怕大周就又要兴起腥风血雨了。
偏卢裕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或者是和安王私下里有什么勾结,他竟直接跳起来说,“这遗诏是真是假有待考证,司礼监是你洛修一手遮天的地方,玉玺又在你手中,你随便写一份遗诏糊弄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洛修面无表情,“那卢阁老觉得,皇上不把皇位传给自己唯一的儿子,还能传给谁?我有什么必要造假?”
卢裕冷笑一声,“那可未必。大行皇帝心系江山社稷,他又怎么会把江山交到一个不足周岁的婴儿手中?到时候主幼国疑,江山飘摇,岂不是坏了祖宗基业?”
恰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言的齐月盈开口了,
“听卢阁老这意思,是想给大周江山拥立一个不年幼的主人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清冷的仿佛粹了冰,在场所有人,除了洛修,全都听得一个哆嗦。
李岩紧张的都要喘不过气了,但他还是隐忍着,什么都没说。
卢裕仿佛吃了雄心豹子胆,“不错!大行皇帝生前曾与老臣言,国不可一日无主,更不可一日无强主,大行皇帝说,若有朝一日他身有不测,当推举皇族宗室中年富力强,才智卓群者为帝,如此方能保我大周基业万年不衰!”
齐月盈冷笑一声,“直说吧,你想拥立哪位藩王?”
“安王!”
卢裕掷地有声,只不过他的话音才落,人头也跟着一并落下了!
洛修腰间的软剑快如闪电,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卢裕已经身首异处。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卢裕的人头滚落在地,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眼看着颠倒的人世,仿佛不明白洛修怎么会这么大胆,而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襁褓中的阿弥被这血腥之气惊扰,开始啼哭起来。
李岩等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们都是文官,这辈子都没这样直面过死亡。
洛修冷眼睥睨着还活着的这三位辅臣,“卢裕勾结藩王,意图谋反,现已伏诛。三位大人想好了,可还有谁想拥立哪位藩王?”
阿弥啼哭的声音更大了。
就在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婴儿啼哭中,李岩等三人起身,走到齐月盈和阿弥面前,恭敬的跪拜。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位辅臣的声音先后响起。
紧接着,洛修跪地,皇极殿内殿外的奴才们也纷纷跪地。
再然后是整个皇宫的太监、宫女、侍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声又一声的山呼万岁,千岁,那此起彼伏的声音好似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京都城中,皇帝驾崩的丧钟敲响了九声......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原来的皇上死了,只有半岁的皇长子登基了,皇贵妃成了太后,要开始垂帘听政了。
所有人都以为,新皇登基之后,太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