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身后的追兵都被拦住了,那些马蹄声和打杀声离他们越来越远。
前方又迎面来了十几个人,洛修见到他们,脸色一松,一勒缰绳,速度降了下来。
那些人见到洛修之后,齐齐下马,单手放在胸前,单膝跪地,向他行礼。
他们口中说着北狄语,齐月盈听不明白。
洛修的背后中了一箭,他一直都在强撑,现在终于甩掉了追兵,也等到了来接应他的人,他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他翻身下马,他那些北狄人很快来扶他。
齐月盈还坐在马背上,他伸手想去抱她下来,她却自己利落的跳了下来,“你受伤了?你的伤怎么样?”
她的声音沙哑哽咽,他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她不知何时,竟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他赶忙安慰她,“没事,没伤到要害,你别哭,别怕。”
他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额间全是冷汗,可是在她面前仍旧笑的若无其事。
齐月盈强忍住眼泪,猛地点头。
这些来接应洛修的人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暂时扎营的地方,那里有十几个帐篷,洛修被安放在了其中最好最大的帐篷里。
洛修趴在木床之上,一个看起来懂医术的北狄人帮他把背后那支箭拔了出来,齐月盈全程都被洛修攥着手腕,没有离开半步。
虽然那支箭并没有伤到要害,可是她光是看着都觉得替他疼。
上好药,又包扎好之后,齐月盈才算稍微放松了一些。可是周围全是血腥味,刚刚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她看地脸色惨白如纸。
明明洛修才是受伤的那一个,可是他却一直在安慰她,“没事的,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我身体好,以前比这重的多的伤都挺过来了,别担心。”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追兵又不是你派来的,你有什么对不起?你是我的小福星啊,你看,有你在身边,有危险也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洛修还在这里安慰齐月盈,旁边那十几个北狄人的脸色却全都不好看。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打断了洛修的温声细语,他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怒气。
他说什么齐月盈听不懂,但洛修的脸色却是顿时沉了下来。
他们用北狄语开始交谈,齐月盈沉默无声的垂下眼眸,守在洛修的身旁。
“巴图,你多心了,她听不懂北狄语,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洛修一个凌厉威严的目光扫过去,刚刚还怒气满满的巴图顿时就收敛了不少。
巴图忠心耿耿道,“主人,你不应该为了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老王爷的命令。之前在大周,范陶就差点杀了她,是你破坏了那次的行动。
老王爷没有怪罪范陶,他怪罪的是你。现在老王爷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死了更好,就算活着,也要握在老王爷手中,到时候刚好可以用来要挟齐昇。
主人你是老王爷的儿子,可是你却想把这个女人平安的送回大周,老王爷已经很生气了,所以他才会接二连三的派人追杀你们。”
洛修冷笑一声,“你这么听那个老东西的话,不如你去认他做主人吧。”
巴图顿时跪在地上表忠心,“主人,我对你的忠心,天神可以证明,但是这个女人......她实在是个祸水,触怒老王爷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你可以逃的了一次,难道还能逃一辈子吗?”
“我做事自有我的分寸。下去吧。”
洛修摆明了一意孤行,巴图唉声叹气,其余人也全都紧张的不得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受过主人大恩的,纵使内心不赞同主人的做法,可他们还是会忠于主人的命令。
巴图说的话是他们的心声,但是如果主人下令要他们杀掉巴图,他们也是会照着做的。
退下去之前,巴图又说了一句,“主人,这个女人虽然听不懂北狄语,可是你在她的面前,显露了这么多在北狄的势力,如果她是个聪明人的话,不难猜出你的身份。如果到时候你送她回了大周,而她转过头来要杀你,你怎么办?”
“她不会杀我。无论她是否猜出我的身份。”洛修说的斩钉截铁。
巴图这一刻真的觉得自己的主人就是汉族人说的色令智昏的昏君!明明主人以前那么英明神武,可是现在全都被这个女人毁了!
巴图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齐月盈,但是这一次,他选了一个洛修看不到的角度,目光隐晦的扫过齐月盈。
那是怎么样一种目光?
齐月盈的心脏顿时收紧,那人的眼神里,饱含厌恶、鄙夷、仇视、杀机,就好像她是个红颜祸水,想杀她又只能忍.......
她这辈子都没有被人用这种目光看待过!
这是一种羞辱!一种警告!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几个未开化的北狄蛮人羞辱,他们,居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若是在大周,若是她的身边还有齐家军的势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