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因为那只是在穷途末路时理所当然地迎来了毫无希望也毫无意义的死亡罢了。
“混账东西!”
那边的天龙人依旧不死心地抽打着尸体,抽断了一条鞭子也没法让他再爬起来之后,他狠狠的咒骂了起来,从旁边匍匐跟在他身后的奴隶中拽过了一个少年,一把将他搡在地上,带着怒火重重的踹了一脚。
“喂,你来做我的坐骑!你这条烂鱼!”他傲慢地命令道。
黄发的鱼人少年为这个残酷的命令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乖顺地趴下来,让这个体格有他两倍大的肥猪坐上了他的后背。那一大坨肥rou加上玉座的重量,压得鱼人少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而这一下为他招来了一顿更加凶狠的毒打。似乎是因为这一连串的不顺加重了怒火爸爸,天龙人狠狠地挥舞着鞭子,断掉的鞭子的尾端如雨点一般落下,在少年的脊背和头脸上抽开道道血痕,几乎可以透过绽开的皮rou看到嶙峋的骨头。
即使是这样,少年也不敢说话。他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而是慌慌张张地用右手衣袖去擦地上那些从自己身上滚落下来的血。仅剩的三肢艰难地支撑着背上的分量,但是他却不敢再有一丝摇晃了。
他只惨白着一张脸,在依然劈头盖脸抽下来的鞭子里动也不敢动,只谦卑地嗫嚅着“请您原谅”。
请您原谅。
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马上就会擦干净的,请您不要生气。
我不会再晃了,请原谅我这一次吧。
请您原谅……请您原谅……请您原谅……
眼前的景象,与依然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本能反应重叠在了一起。
耳边少年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与脑海里少女的声音重合了起来。到底谁在说呢?到底是谁在求饶呢?
我心里的那个孩子,在这一刻发出了无比凄惨的声音。
——求求你了,原谅我吧。
我下意识抬起头来,在周围环视了一圈。
在场的人面上神色各异,有的脸上带着司空见惯的冷漠,有的面上还残留着一丝不忍,有的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有的浮现出了几分不知是冲着天龙人还是奴隶的不耐烦,有的正在对着天空走神……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人想要伸出手来。
奴隶们自己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样无望的日子,他们不再流泪,不再嘶吼,也不再哀求。因为流泪只会招来天龙人更加快乐的折磨,嘶吼只会丢掉自己的命,哀求也只会让别人觉得心烦让自己落到更加凄惨的境地里去。
他们早已杀死了自己的心。早已不对未来抱有哪怕一分一毫的希望。他们等待的只是终将到来的死亡,只有在死去的那一刻这无止境的折磨才会结束。
因为没有人会伸出手来。
所以就连我内心里,属于那个名叫莉莉·玛莲的女孩的悲鸣也渐渐微弱了下去。
——杀了我吧
她说。
你看,就连这个女孩她其实也放弃了。
就算她的内心曾经如何的惨叫过,就算她的绝望是如何深刻的烙印在这躯体上,就算她是如何的憎恨着这些肮脏的猪猡,她也早就在心里放弃了。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正啊。
所以作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弱者,她唯一能对别人说的,就只有那句“杀了我吧”而已了。
于是我笑起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啊。”
我对她说。
下一秒,鲜血飞溅!!!
“咦???”
“啊……”
“什——”
在场的所有人都像看到了不可置信的景象一样,猛然睁大了双眼。
不管是跪在地上的鱼人奴隶,还是旁观的其他贵族,亦或是海军与CP,全都僵硬在了原地。他们张大了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金属的巨爪飞了出去,在一瞬间将那个戴着泡泡头罩的家伙砸成了rou泥。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那两只脚徒劳地挣扎了两下,而后在血泊里软了下去。
“克lun毕斯圣!!!!!”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声嘶力竭地嘶喊着那个天龙人的名字。
场上顿时变得乱成一片,尖叫声质疑声嘶吼声连成一片,不管是海军还是CP都是一片哗然。
另外两名天龙人扑到死去的男人身边,一边嘶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声嘶力竭地质问着。
“是谁?!是谁居然胆敢做出这种事情?!!!”
沾血的利爪猛地窜回了这里,我抬起手肘,稳稳接住了飞回的利爪,冲着猛然回过头来的青雉绽开了明丽的笑容。
“是我做的。”
我对他说。
是的。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杀了他。
我遵照那个女孩心里真正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