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书房的跟二楼的地毯吗?”
以前局部清洗都在家里做,倒是很少直接全部运出去清洗。
“对,?不是小姐要订婚吗?我就跟先生提了,?说全部清出去,家里很久没有办大事,?好好收拾下。”静阿姨看着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人将地毯抬出去,?才道,?“老太太月底就来,可能住家里。”
听上去语气并不是特别舒心,袁沅没在意,?她跟夏家的老太太不熟悉,?自她来了夏家,只听说人在英国,?素未谋面。
“钧钧呢?”袁沅问道。
“哎哟,还没起床呢,?今天礼拜天,我又忙着,顾不上喊他。你去帮我喊他下?”静阿姨推推她,又轻声说,“书房王志顾着,这里我得顾着。”
几个人进进出出,就算有前厅的监控,也的确需要家里人盯着细处。
袁沅点点头,径自上楼,敲夏钧的房门才意识到夏可苓就在隔壁,她看了眼那实木大门,记忆闪回到那次夏可苓对自己破口而言,短短数月,彼时的心情如今历历在目。
夏钧果真还在睡觉,腻腻乎乎地说“进来”,多半以为袁沅是静阿姨。
入秋了,一只脚还伸在被窝外,袁沅在床头柜上拿了一支卡通笔坏心眼地挠了挠这小脚丫子。
“啊!”夏钧猛地将脚缩进去,大叫着清醒过来,睁眼看看是袁沅,抱着被子就扑倒床尾,拽着她的衣服,嘟嘟囔囔地说:“沅姑姑你怎么来了?”
眼睛还是迷糊的,口吃也不清。
“昨天半夜几点睡的?嗯?”袁沅将被子给他露出来的肩膀后背盖盖好,暖烘烘的小人儿就在自己身旁,她有一丝意外地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黑漆漆的小脑袋近在咫尺,袁沅伸出手,又收回来,思及自己此行的目的,这股犹豫还在阻挠她。
“沅姑姑,等我过寒假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我想去滑雪。”夏钧从被子里把胳膊抽出来一把抱着她的左手,小猪一样朝她拱了拱,但眼睛依旧睁不开。
袁沅蹙眉,轻轻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可能是揉得他舒服,哼唧哼唧了两下,但是小孩子的头发一般长得牢,很难顺下来,她左右看了看,枕头边应该有落发,“钧钧,还要睡的话,睡到那头去。”她推着夏钧的身体将他按到床头,另一只手伸到枕头底下果然摸到头发。
将三根短发塞到手机背壳中,袁沅问夏钧:“起床吗钧钧?不起的话,一会儿静阿姨要生气了哦。”
她走到房间的隔层后,敞开式的衣柜里挂着的多半是成套的服装,挑了一套连帽和牛仔裤的搭配,再走出来夏钧已经揉着眼睛完全清醒了,“啊,沅姑姑你真棒,我好喜欢这件的。”
其实也无甚特别,跟其他连帽衫都长得差不多,就他这张小嘴还挺会说,“快穿好去洗漱,我先下去了。”
袁沅耐着性子陪夏钧吃过早午饭,才匆匆赶在静阿姨留自己吃午饭之前先回了家,她马不停蹄地联系了海棠。
海棠兴致好得接电话都在笑,“阿沅。”
袁沅与她寒暄几句,直入正题地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国?”
“明天飞机,大概后天到。”海棠那边吹着呼呼的风,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冷还是热,“怎么了?想我了?”
袁沅计算着时间,跟她打商量,“我有个事得劳你帮忙。”
“说。”海棠爽快地道。
袁沅本想含糊其辞,但对方是海棠,她实在不想欺骗她,于是将这件事大致说了下,“头发是两根,一根是我的,一根是夏钧的,你帮我拿去检测,我不太方便出面,你看方便吗?”
“方便啊。”海棠似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但她转而道,“这里面关系太乱了吧。这……哎,算了,等检测完再说吧。”
袁沅轻呼一口气,在玻璃窗上留下一团雾蒙蒙,这种朋友天底下也是难得,她颇为感激地说:“等你回来我去找你,把头发给你。”
“成吧。我也给你买了一堆东西,到时候自己拿回家。”海棠娇滴滴地道。
两人再随意说了几句闲话,就各自挂了电话。
袁沅身后的桌面上,放着两个透明的塑料封口袋,一个装着两根长发,一个装着两根短发。
窗外晨起的Yin云已经不见,金秋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但暖意却很淡泊。
*
第二天周一,几项事务聚在一起,加上再次开会提了临时工的事情,袁沅、谭非在会议室连喝水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孟助、谭非提议大家一起去外面搓一顿,袁沅也同意了,只是一通电话打乱了节奏。
陌生号码,袁沅接之前倒是没有多想,那电话里的声音倒很随意。
“袁小姐吗,我上次来过你办公室,公安局的,我姓刘。”
袁沅避开会议室的人,走出去道:“您好,刘警官。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协助调查吗?”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方便请你吃个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