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闸放水似的网脑袋里面冲。
医院的接待都认得袁沅,直接将她送上顶层的病房。
病房外,袁沅看到王志站在走廊底在打电话,似也打不通,满面愁容,看到袁沅才跟看到救星似的走过来,“袁小姐你来了,太好了。夏先生我实在是找不到。”
“人怎么样?”袁沅问了一句见他好像面有难色直接打开门进去。
病床上的童修丽仰面躺着,门开了都没知觉。
“嫂子?”袁沅上前,轻轻喊了一声,见她平常柔柔静静的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听到袁沅的声音才艰难地转动了下眼珠。
不知为何,眼珠这一下转动,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下来了。
苍白得几乎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蚊蝇般轻声唤了一声,“阿沅。”
那些不理解的情绪,和理不清楚的关卡,都在这病弱不堪的瞬间被瓦解,袁沅俯身伸出手搂住了她。
在袁沅的潜意识里,失去未成形的孩子这件事,和失去其他任何一个家人的痛,都是一样的。
她感觉到童修丽抓住了她背后的衣服,似哭似笑地说:“总是还有你来陪我……不算太坏……”
袁沅摸她的额头,凉丝丝的一片,再抽一张shi巾替她擦去模糊的眼泪水。
时光荏苒,一再恍惚,袁沅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夏钧出生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陪着童修丽。
她在产房外听到里面孩子嘹亮的啼哭声,第一反应也是——嫂子一定很痛吧。
此刻,她想,亦是如此。
“我生钧钧的时候想,他应当是故意的,自己儿子第一面也不要看。”声音嘶哑的童修丽说起这话的时候,已经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袁沅沉默地坐在床边,她不知道说什么,感情的事情,她没有经验,亦没有余地劝慰。
“后来我明白了,他不是不要看儿子,是都不要。”童修丽手背盖在脸上,素白的脸孔浮肿得厉害,“人心怎么捂不热?”
袁沅生硬地道:“夏董今天又被请去接受调查了,昨天公司临时工闹事,可能问题有点大。”
她想自己这笨嘴拙舌是及不上海棠十之一二分,说完这话也自觉过分刻板,听起来不像是安慰她,像是给夏克铭找个开脱。
童修丽似没听到这话,一只手抵在自己手心,“阿沅,我要同他离婚。”
袁沅一怔,她第一反应是,离婚了你怎么办?一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将童修丽跟夏家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若是见童修丽换成海棠那式样的女人,袁沅或许在知道夏克铭、夏克安那些破烂事的时候,就早早劝她再作打算,但这是童修丽,她怎么敢胡乱开口。
“嫂子,不要说气话。”袁沅去握她的手,将她屈成拳头的手掰开,握在手里,“你身体要紧,先养好身体。”
童修丽心口里有一口浊气,今天似乎不出不甘心,她几根手指反捉住袁沅的手腕,双眸紧紧盯住她。
这一瞬间,袁沅在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看透世事的绝望,她后颈一凉,感觉手被她越捉越紧,整个人都止不住地惊恐,“嫂子——”
房间里的灯光太亮,大白天的,叫人有一种混沌苍白无力感。
只听到童修丽轻得不能再轻地、一字一句地说,“阿沅,这不是他的孩子……”
袁沅愣在原地,干燥的薄唇蠕动了下,却见她突然送了自己的手,将被子拉高盖住头脸,“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像是被猛烈地锤了一下内心某处,袁沅看着条纹被单下颤动的人,浑身无力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感情是人世间最难处理的一种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个人都说得出自己的原由,如果要有是非对错的评判,理应由感情双方去做,绝不是旁观者。
在这个事情上,袁沅选择了沉默,她沉沉地闭上眼,再睁开,伸手压在童修丽的肩膀上。
“嫂子,先冷静一下,再说其他的。”
最怕一时冲动,却也是一时糊涂。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袁沅总觉得,她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反倒是令自己不安,从来没有这样想逃避童修丽过。
中午时分,静阿姨就带着夏钧一起抵达医院,袁沅忙不迭地以公事繁忙为理由,从医院回公司。
看静阿姨安慰童修丽的模样,应该都不知道内情——袁沅想也是,童修丽怎么可能随意对人说?
*
回到公司,正式吃饭的点,办公室三三两两的有人在聊天,见到袁沅进办公室才都变了神色做鸟兽散。
袁沅手机一震,却见欧阳给自己发来的一条信息,“空了给我回电话,尽!快!”
这两个感叹号着实令她脚步加快,进了办公室,将电话拨出去,“在办公室。”反手将门锁上。
欧阳了然地道,“通达那边今天给了条消息。广城慈善基金分会的会长包养十八线的一个小女演员,这个女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