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将军那副洋洋得意的劲头,分明就是李诫的样子。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我是大杀四方,鼠辈望风而逃!
赵瑀看着画笑了半天,才恋恋不舍放下,翻开第二页纸。
依旧是李诫东倒西歪、四仰八叉的大字。
他说,他也和三爷长谈了一次,三爷没有争储的心,所以呢,温家也好,皇后也罢,都是瞎子打蚊子——白费力气!
至于皇上为何重新启用温钧竹,他也有点想不明白,按说皇上对温家戒备颇深,好容易打压下去,不应再给翻身的机会。
除非,皇上要用温钧竹做文章。
而做什么文章,李诫暂时还没想到,不过不用担心,这时候温家再怎么蹦跶,也对他构不成威胁。
毕竟,老子可是堂堂大总督,手底下管着好几个省呢!
赵瑀似乎看见,李诫懒懒散散地靠在门上,抱着胳膊,嘴角挂着笑,又是得意,又是满不在乎,仿佛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了,有我撑着!”
这些日子的忐忑不安一扫而光,赵瑀的心出奇地平静,便是武阳公主带给她的惶恐都不见了。
赵瑀翻开第三页,上面写的是一些琐事,例如昨天灶头兵做的饭是夹生的,今天吃rou竟吃出血丝来,不知道明天灶头兵的饭能不能煮熟了。
他还给儿子打磨了一把小腰刀,等他回来,就能教儿子舞刀了。
赵瑀不禁失笑,儿子满打满算才一岁多,走路都不稳当,怎么能握得住刀?
笑过之后,她脸上慢慢浮现相思的苦楚,渐渐的,眼泪落下来,她恍惚明白了,李诫这是在说,他还要再等几年才能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儿子足可以握住刀柄,和爹爹学武了。
本以为平乱是件很快的事,竟要那么久吗?
她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素白的手指,一点一点顺着线条,描绘着画上的人,好像透过冷冰冰的信纸,可以触摸到李诫的脸庞。
外面的雨声刷刷,一刻也未停过,哨风带着一星半点的雨,透过窗缝袭进来,赵瑀身上一激灵回过神来。
她提笔给李诫回信,说自己一切安好,托相公的福,她现在成了香饽饽,公主都极力拉拢自己。
赵瑀一五一十写了自己和武阳的谈话,但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公主的野心,她只是开玩笑似地说,“市井上流传,升官发财死老婆,乃是男人三大乐事。你若有敢做他想,休怪我翻脸哦!”
信是让自家侍从捎走的,她不知道中途会不会有人拆信看,终究稳妥一点是一点吧。
至于武阳公主的意图,对外人,她更是不敢露一点的口风,二人的私下谈话,又没有证据证人,今天她敢出去瞎说,明天就怕人头不保。
屋内烛光闪烁,暗影摇曳,赵瑀双手托腮,看着火苗出神,半晌才暗叹道:“一品诰命夫人,也不是满京城能横着走的啊。”
说罢,自己都笑了。
这场大雨连下了三日才停住,待天开云散之时,前方战场传来捷报,李总督开封大捷,夺回了半壁河南。
虽没有平息战火,但相较于之前民乱一发不可收拾之态,局面明显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皇上登时龙心大悦,御笔一挥,赐了座宅子给李诫。
第119章?
也不知是不是皇上有意而为,御赐的宅子非常有意思,是庄王的府邸,不,应该说是原庄王府。
老庄王去年冬天过世,这一脉算是没人了,皇上索性收回王爵,这座宅院便空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皇上竟会赏赐一座王府给李诫!
赵瑀接到旨意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微!信!公!众!号:糖!铺!不!打!烊
李诫两次破格提拔,她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觉得难以置信,却不想一座王府砸到脑袋上。
一时的心乱过后,是不可抑制的惊喜,而惊喜之余,她拿不准是住,还是不住。
要不要推辞掉,毕竟这可是亲王规制的宅院!
四天后,李诫的谢恩折子从河南呈上来,同时还给赵瑀捎来一封私信。
信中明明白白告诉她:住!放心大胆地住!老子拿命换来的恩赐,凭什么不要?
是以赵瑀放心大胆地准备入住。
一品总督和超品亲王的规制不同,府里所有不符定制的建筑装饰须得全部改掉,或者拆除。这是个大工程,按一般的进度,没个把月是不成的。
但有曹无离在啊!
他在工部当差,和下面当差的人混了个脸熟,有他的面子在,且他又日日下衙之后就过来帮忙,大半个月不到,硬是提前完工了。
赵瑀叫母亲妹妹也跟着搬进来,王氏开始不愿意,怕给女儿添麻烦,“你婆母还在老家,她还没来,我怎么好先到你家住着?”
兴致勃勃的赵玫一听这话,登时发急,耐着性子劝道:“母亲,咱们不住正院,随便住一处偏院就好,决计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