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铃铃——电话响了!
我了一跳,楞了楞神才反应过来。“劲哥你别动,我去接电话。”
我马上到外屋。
“你好!白石哨所。”
“翰哥,我是天麟!”
“怎么,还没睡呢?”我不由的松了口气。
“你睡了?那可打搅你了。你一个星期没打电话给我了,我心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没有。是我不好,老忘给你打电话。”
“还是哥们儿呢?不是我说你,每次都是我催,你才记得打电话给我。”
“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否则才不理你呢。哎,我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哨所要撤消了!”
“什么?真的?你听谁说的?”
“你别问,反正是上面透的消息。高兴吧?你要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在一块了!”他的声音里掩饰不住高兴的心情。
“哦。”我有点儿楞住了,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你不高兴?”
“哪儿呢,我高兴。”我笑了一下。
“就是!”停了一会儿,他问,“你每天都按时睡觉啊?”
“怎么问起这个?”
“我以为你在哨所可以随便些。”
“噢,不是很随便的。我们一般都准时起床、就寝。”
“又没人管你们,干吗对自己那么严啊?”
“也没啥严不严的,都习惯了,还好。”
“刚才把他也吵醒了吧?”
“他?你说的是裘劲?我们还没睡呢。”
“那你们在干吗?”
“他屁股长了个火疖子,我正他擦药膏呢。”
“屁股?它还生的真是地方。”
“这段时间他忙复习功课,基本是整天坐,可不就生疖子喽。”
“他不巡逻啊?”
“一般我尽量不让他去,快考试了,给他多些时间看书。”
“唉,你真好的。累吧?”
“没事儿。”
“你也别累坏了,保重身体!”
“哪儿那么娇气,放心吧。”
“我现在就盼早点儿撤哨,你就不用辛苦了。”
“好,等吧。”
“那,我挂了,你赶紧给他上药去吧。”
“好吧,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你记得才好!”
“一定!”
“好,再见!”
“再见!”
放下电话,我慢慢的走进里屋。
“谁呀?”裘劲还趴在那儿。
“萧天麟。”
“哦。”
我又挤了点儿药膏,给他涂抹按摩,脑子里在想刚才天麟说的话。
哨所要撤消了!我想这不是空xue来风,因为从各种渠道的消息来看,我多少也知道部队是要进行Jing。象我们这个哨所,说实话,没有多大的存在意,线路的巡查完全可以让后勤部的部队代管,免得我们十几个人山长水远的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而团部在两百公里以外,浪费人力物力。总的说来,撤消应该是个好消息。一想到要回到市区的连队,我还是挺高兴的。
可我心里多少有些依依不舍。
哨所的条件很差,所有的一切几乎都靠我们自己,困难就不用说了。但哨所有裘劲!和他的相处,是那么的快乐,再苦再累,都会在他的笑声中变的轻松,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更是别人所?法体会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和我感同身受,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来了以后,他很快乐!
“怎么了?手上都没药了你还在擦?”他转过头。
“噢,我再挤点儿。”我回过神。
“还擦?都抹了几遍了。”
“对,我给你贴上创可贴。”
贴好以后,我收拾酒Jing等物品,把它们放进卫生箱。
“我说你怎么了?没Jing打彩的。”
“没有啊,困了,想睡觉呗。”我顺手把他的被子盖在他腿上。
“那,睡吧。”他躺下了。
我把收音机关掉,熄了灯,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我有点儿睡不。睁眼睛看窗外黑糊糊的一片,脑子交替出现裘劲和天麟的影子。
“劲哥!”
“干吗?”
“我们哨所要撤消了。”
“听谁说的?萧天麟?”他并不奇怪。
“如果是真的,你高兴吗?”
“高兴,是好事儿啊!怎么,你不高兴?”
“我也高兴。”
“没看出来。我倒觉得你有点儿神情恍惚。”
“瞎说!等会儿你还说我失魂落魄呢。”我乐了。“啊——”我伸开双臂,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撤就撤吧,回部队要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