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呀。”
“我怕冷。”我骗他。
“怕冷就该把衣服穿上。”他很和气的劝我。
“今天不想穿。”我故意这,看他怎么办。
“你呀,是不是不想让我睡觉了?”他坐了起来。
“我怎么不让你睡了?”我也坐起来。
“我,我没有和别人一块儿睡的习惯。”
屋里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告诉我,他一直在忍脾气,尽量轻声细语的和我说话。
“那刚才一起就习惯?”我故意的大声说,看他有什么反应。
“这哪儿跟哪儿?根本不是一回事儿。你叫我怎么说呢?”他笑了,有些?奈。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我又躺下了。
“大翰,今天我们都太累了。明——天,对,就明天,我答应你。”他似乎行认真。
“答应我什么呀?”我又故意逼他。
“和你——”他犹豫。
“看你难受的子。”我站起来,“别说了,刚才同你开玩笑呢,没你吧。现在我宣布,你自由啦,我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我马上掀开我的被子,钻了进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他想解释什么。
“时候不早了,好好睡吧。”我没让他说下去。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很难受。虽然我刚才只是想和他亲近一些说说话,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没想到他的反应太过敏了,所以我就想试试他,了解他多一点。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会……毕竟我刚才太过主动,开玩笑也过火了。我很后悔,自己不应该有这幼稚的行为。
我想难受的还有裘劲。我知道他从心里喜欢我,所以才顾及我的面子,没有说出让我尴尬的话。面对我的咄咄逼人,他第一次有点儿低声下气似的,这可不是他本来的硬朗性格。为我而迁就,甚至改变他一贯的作风,这更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感到惭愧和不安。
我不知道怎形容当时的心情。这个年夜发生太多的事情,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接受到来的一切。痛快的畅饮,疯狂的嬉戏,这是我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没想到就在这白桦林中的哨所发生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没有什么想与不想,在百?禁忌的大年夜里,我不后悔,不后悔所做的一切。我似乎变了,究竟那里变了?
“大翰。”裘劲在叫我。
“嗯。”我闭眼睛。
“没睡?”他的声音很轻。
“你不叫我就睡了。”我也轻轻的笑了一下。
“噢,那就好,快睡吧。”他仿佛舒了一口气。
我们再没吭声。不知是玩得太累,还是他让我没了精神,我很快就睡了。这一觉就到中午,要不是裘劲叫我起来吃饭,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
十五
春节的几天假,除了不用出早操,其它的好象没有什么改变。巡逻、吃饭、睡觉,他看他的书,我画我的画。如果说还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我有更多的时间看雪,看白桦林中的雪。
那激情的一夜谁也没有再提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偶也开玩笑,但只是不咸不淡,?关痛痒,甚至自觉不自觉的刻意回避什么。我想,这恰恰证明,我们都没有忘记。
很快假期就完了,工作也恢复正常,我也开始单独作业了。
每天看到的是皑皑冰雪和一眼望不到边的白桦林,每天重复的巡逻查线都是和寒冷的风雪打交道,时常冻得我手脚不听使唤。伙食也差,咸菜、馒头是家常便饭,为了保证体力,还要吃得饱饱的,这对我这个几乎餐餐都想吃大米的南方人来说,简直是对胃的虐待。
特别是开始独自一人外出巡逻操作时,往往会遇到一些麻烦,而且要自己解,那时候我的确感到吃力,仿佛被人遗忘了。
但我从来不会退缩,一定要自己完成任务,或许是为了自尊,相信裘劲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过,初时的新鲜荡然?存,渐渐的感到枯燥和乏味。
其实这还?所谓,这都是些工作上的问题,自己年轻力壮,脑子也不笨,咬咬牙就顶过去了。而我在意的是,发现自己并不象以前想象的那耐得住寂寞。因为每天的工作量不大,会有许多的空闲时间由你自己支配,但也许正因为太自由了,放松过后,心里总是不踏实。
最大的安慰,就是回到哨所能见到裘劲。和他一起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所有的疲惫和烦忧都在轻松的交谈和默契的配合中消失的?影?踪。
虽然我知道他是个值得信耐的朋友,也知道他同把我当作好兄弟,但我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不想再因为我的随意而改变他以往为人处事的态度和作风,就这轻轻松松的倒也不错。
还有天麟,我怎能把他忘了?他时常来电话,问寒问暖,说说部队发生的事情,当然,还是象以前一喜欢天南地北的胡侃说笑,我明白,他那做是怕我闷。一拿起电话,我就快乐?比,好长时间都不舍得收线。有朋友真好,特别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