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刻意去想,整个脑海也充斥着对她的那一抹担忧——怕她被人带走会有危险,怕她照顾不了自己和孩子,怕她一个人身处异乡孤独寂寞……没有他在的时候,她还会在睡梦中也默默流泪,说着「迦叶,我好想你」吗?
可是除了继续让她忍受这样的分离,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是妥帖的……
就此娶妻生子,给她一个名分……?
他早就是红尘外的人,何来的名分可以给她?况且若是就此妥协,留在了王宫里,他的生活,是不是又难以避免会回到十年前那样,逃不开的命运纠缠,数不尽的人事纷扰……不说什么政权斗争,光是源源不断被送进宫里来的女人,他尚觉头疼,炽儿又如何应付得了?
现在宫里还多了个乌岑,按理说,他还应该感激这个所谓「王子」的后来居上,取而代之……可是一想到这个所谓的王弟,曾与炽儿坐在一起谈笑的画面,他便更觉这王宫片刻也待不下去——
他心尖上的姑娘,若久留在宫里,许是被人害了去,又或许是勾了别的男人回来……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可以容纳的!
「殿下,王上请你过去一趟。」
侍者的通报声打断了冥思,明明夜已深沉,却不知这王宫的主人突然传召,会所为何事。
迦叶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侍者加了句,「黑羽族来的那位姑娘,她好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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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熙哥哥,你清醒点,我是……嗯……炽儿啊!」
对上元子熙像要吃人一般的狰狞模样,说不害怕是假的,身子发颤是真的,本能地护住了肚子,炽儿竭力克制着颤抖的暧昧声音,让自己吐出正常的字句来。
「炽儿,炽儿……」男人粗重的喘息不断喷洒在女孩的颈项之间,「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
他的掌心死死捏住了门框,也像是死死抓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然而涌动的热血终是冲破了那一点难以维系的理智,猩红的眼睛血丝密佈,清俊的面容扭曲至极——
元子熙一把将女孩抱起,大步走进了里间,将这个曾经的小妹妹,如今的婀娜少女,抛在了自己卧房的床榻之上。
「子熙哥哥,你不能这样!我……我怀了身孕!」
如果说方才她以为发狂的元子熙是想杀了她,那么此刻被桎梏在床铺之间的炽儿,哪里还意识不到男人的另一种企图?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阻止狂兽般的青年,慌乱之下只能试着以腹中的孩子相劝。
元子熙愣了一下。
他用染血似的眼眸努力看了身下的少女一眼。
她是美丽的,带着女孩独特的幽香,亦散发着一种母性的纯净光辉……她是无辜的,不可侵犯的。
这些想法钻入脑海,亦刺入心田,元子熙逼迫自己从炽儿身上爬了起来。
不行,他不能伤害她。
宁愿死,也不能再伤害更多的人了!
与其这样不人不鬼地活下去,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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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房门内,两人交叠的影子消失在了内屋,外面院子里悄悄监视已久的人,悄无声息地将反锁的房门重新打开,收好催情的迷烟,沿着墙角,迅速消失了。
很快,报信的人便将国王及一干人等都给请来——
神色凝重的君王,从外匆匆赶回的红衣公主,方处理完政务的乌岑王子,小心陪笑的仙奴小姐,还有一名俊颜紧绷、寒意逼人的僧人……
一场好戏,似乎要开锣了!
七一曲调温柔重回迦叶怀抱
元子熙住的小楼,平素从没有这么多人打扰。
当房门被推开,一群身姿高贵的上位者涌入,原本还算宽敞的屋子,立即变得逼仄起来。
房内寂静,隐约有女子的声音从内屋传出,平素安静温婉的仙奴小姐皱起眉头:「长姐……?」
仙奴的目光落在明若公主的脸上。此刻红衣公主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懊恼,和暗暗着急之意。
明若不动,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站在里屋的珠帘前头,明若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进去,忽而被人拽住了衣袖——
向来寡言的冷峻青年将她轻轻拉开,眸光一扫,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伽若,他是怕她一进去,会为难他的女人……?!天呐!明若觉得自己真快疯了……这个愚不可及的弟弟,难道真的长了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就连自己的女人勾引别的男子,他都可以容忍得了吗?!
明若扭头看向别处,只听女子的声音仍然淡淡传出,时起时落……
起初,外头的人们只觉女子娇柔的声音暧昧,可是仔细听了却发觉,那声音虽然含着丝奇怪的媚意,却婉转成曲,曲调柔和,更像是一位母亲温柔地歌唱。
迦叶走进元子熙屋内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幅画面——
炽儿衣衫头发皆淩乱,娇小的身子有些局促地锁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