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虽然难掩失望,炽儿还是礼貌地对这位故人笑了笑。
青年微怔,而后也抱之以一笑。
一对璧人立於廊下,风拂青蔓,雨挟红花,如画般岁月静好。
久别重逢的两人均未发现,长长的院墙尽头,幽静的石门外,有一道莹莹雪影,已悄然暗立了许久。
这个北方来的丫头究竟修习的什么狐媚功夫,勾引了伽若还不够,竟然能让同样从来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的元子熙,也待她这般柔情似水……不,伽若至少对他姐姐还算和善,这个元子熙,却是……
细眉一挑,计上心来。
远望着那容颜姝丽无匹的黑羽族少女,靳仙奴柔美的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六九月圆夜被诱入子熙房内
自从重遇了子熙,炽儿在这陌生的宫廷里,就像有了一个依傍,一心等着子熙能替她打探来迦叶的消息,以慰自己的相思之苦。
这一日晚膳后,炽儿终於收到了一张纸条,说是有了迦叶的下落,邀她前去相谈。署名是子熙。
炽儿心下激动,等到晚些时候,假装梳洗后就寝了,趁守夜的侍女不防备,又偷偷溜了出去……
那日虽然是迷路才去了子熙住的院落,回来的时候炽儿却仔细记下了宫里一些建筑的位置,这回再去,不多久也就顺利找到了那座花香满盈的院子。
子熙住得偏僻,一路上也不见什么守卫,月光倒是明晃晃的,倾斜如水光辉。抬头望望,已是月圆。
看着那银盘似的大圆月,炽儿不禁想起了家乡来。不知道父亲如今怎样了,倘若知晓她如今的处境,不知还会如何恨她不争气呢……
进了静悄悄的庭院,还是同先前一样,不见一个伺候的人。奇怪的是,先前开得正好的花儿,居然散落了整个院子——
满地皆是破碎的花瓣,飘零的落叶,和断掉的藤蔓……
这是怎么回事呢?像是刚发生过打斗一般……炽儿心念一动,担心会不会是迦叶出了什么事,赶紧往那幢白墙灰瓦的质朴小楼奔了进去。
一进门,她便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元子熙。
散乱的发,猩红的眼,扭曲的唇,兽般狰狞的神情……
「子熙哥哥……?」炽儿被吓待了。
她的蓦然闯入,显然令元子熙也是猝不及防。他将自己藏在屏风之后,闷闷地透出一声怒吼:「谁让你来的,还不快滚!」
炽儿哪里应得出话来……明明是他传了信叫她来的不是吗?然而此时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
甚至连迦叶的消息好像也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这样的元子熙,像是躲在Yin暗的幽冥炼狱里,独自舔舐着伤口的元子熙,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尽管他少年时便是孤绝的性子,然而在炽儿面前,他一直清风朗月一般,是个默默地,传递给她淡淡温暖的大哥哥,却几时露出过这般可怖的模样?
「子熙哥哥,你究竟怎么了?」她怎甘心就此掉头弃他而去,揪着门框观望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去,「你是病了吗?」
她的试探并没有回应,除了屏风后,青年渐渐滑落的身躯——
他如垂危的野兽一般,慢慢瘫软下来,只余粗重的喘息,和浓浓的哀伤……
「快点走,快点走!」又是几声大喘之后,青年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屏风后头,「听到了没有?!」
他的语气几近暴怒,还透着深浓的绝望。
炽儿终是被他吓阻了脚步,想要退出去,寻人来救他。然而,房门不知何时竟被关上了,还不待炽儿细究,一阵晕眩袭来,她只觉身子忽而一阵燥热,眼前佈置简洁而乾净的屋子,竟好似瞬间旋转起来——
她撑着身子努力站定,待到那股晕眩褪去,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她眨了眨眼,子熙仍然在屏风后紧捏着拳头,如同困兽垂死挣扎,她呢,好像也没有什么异样……然而当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一出口,却是一声干哑暧昧的嘤咛!
就是这一声不合时宜的嘤咛,使得那头奄奄一息的困兽突然又凶暴起来!
元子熙站了起来,如动物觅食一般,循着那声音的来源,朝炽儿一步步踏了过去……
「子、子熙……哥哥……?」强大的压迫感带来了巨大的危机感,炽儿手抓着门闩,仍试图将房门给打开,然而怎么用力也是徒劳!
甚至,她很快感觉自己身上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啊……」当元子熙靠过来,将她压在门板上时,她惊呼一声,然而脱口而出的,居然又是一声婉转莺啼,形同勾引。
七十子熙欲占炽儿众人齐聚(珍珠2700加更)
曾经的伽若王子,被关在自己打小生活的宫殿里,转眼就过去了好几日。
若是以往,便是被关上个一年半载,对他来说不过换了个地方读书诵经而已,又有什么所谓?这世间,又有什么威胁得了他?
然而如今短短的三两日紧闭,对他来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