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叫程以菱下意识的心中一惊,仿佛被她看到了心底去。
颜夕缓缓道:“以菱,我没事,她们如何说是她们的事,我并不在意。”
程以菱一顿,打量了颜夕一眼见她面色平淡,正如口中所言,显然是一副没受什么影响的样子。
袖子里的手紧紧掐住了掌心,程以菱面上却没表现出半分,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
“那边好。”
顿了顿,她又试探性的问道:“听说你找到你夫君了,他如何了?”
颜夕含糊道:“他很好。”
说完便低下头去,显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程以菱也只得按捺住心思,不再开口了。
只是心底冷笑一声。
哼,颜夕,恐怕你表现得并不是现在这么云淡风轻吧,说什么找到你夫君了,十有八九是个维护自己面子的幌子而已。
课一开始,晏妶便绷着一张脸进了学堂。
“上次花朝盛会发生了一些事情,相信大家也都有所耳闻,有人故意出岔子导致主舞差点摔倒,索性最后没出什么意外,反而十分圆满。但该追究的责任还是追究,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有堕我青溪书苑的名声。”
她拿起几张小笺,淡淡从女郎们的面上扫过:“差错出在最后一步上,但如果有人有小动作,必定逃不过另外四人的眼睛。这是五个伴舞匿名写下的小笺。”
顿了顿,晏妶继续道:“其中连云岚四票,程以菱一票,结果是谁,不言而喻连云岚,你可有什么话说?”
连云岚身体晃了晃,不可置信的看向盛韫玉,却见她给了自己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苍白着唇,最终什么也没说,显然是默认了。
晏妶眉眼严厉:“身为同门不但不思进取,反而暗生加害之心,我青溪书苑恐怕留不得你了。”
言下之意,便是要将连云岚逐出书院。
连云岚依旧不语,垂头沉默。
颜夕一直看着盛韫玉,自然也将她那几不可见的动作收入眼中,水眸微微闪动。
果然是她!
连云岚受她指使暗害自己,却得了个被逐出书院的结果,不知她是否后悔。
但颜夕却不同情她,归根结底,连云岚虽是从犯,但也确实动手了,便无法置身事外。
因着连云岚被逐一事,整堂舞艺课的气氛都略显沉闷,好在时间仍是很快,不久下课的钟声便回荡了起来。
颜夕走在一条通向饭堂的小路上,前面就是盛韫玉。
“郡主有话要同我说?”
盛韫玉忽然住了步子,回头含着笑意看向颜夕。
颜夕望着她的脸,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去了一个供人歇憩的小凉亭下。
盛韫玉款款落座,唇边笑意不减,神态悠然,仿佛在等着颜夕先开口。
颜夕抬起眸子,温软的声音有些坚定。
“崔氏是大娘子找来的么?”
盛韫玉顿了顿,没想到她一开口便这么直接,但仍旧笑yinyin道。
“郡主什么意思?”
颜夕道:“昨日母亲派人好好问了问崔氏,崔氏便招供了,说她虽然不知是谁,但找她的人身上挂着一块竹叶木牌。”
盛韫玉面色一变,怎么可能?
她明明叫人吩咐好崔氏,实在不行便装作很不情愿的吐出程以菱的名字,叫她做那替罪羔羊,崔氏她!
不,不对,崔氏那泥腿子夫君还在自己手里,她不敢这么做的。
盛韫玉心中瞬息翻涌过许多念头,很快将自己神色掩饰好了。
都怪她看轻了颜夕,一时不察才叫她诳了去。呵,倒是没想到这个脑如稻草的小郡主竟然也敢诳自己?
她心头微恼,抚了抚鬓发笑道:“郡主可莫要无中生有,这什么崔氏李氏的我压根儿不认得。还是昨日郡主痛处被揭,一时气不过便想找韫玉当出气筒?”
颜夕一直盯着她,饶是她掩饰的再好也没逃过。
颜夕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崔氏背后肯定有盛韫玉的手笔,至于程以菱还并不太确定。
她的心沉了沉。
颜夕噙着一双水眸直直的望着她,仍道:“春和令也是你做的。”
“是……因为淮临侯么?你也喜欢他,便看我不顺眼。”
还未等盛韫玉说话,颜夕便又软软道。
“但他喜欢的是我,他同你没有可能的。”
盛韫玉一窒,心中冷笑一声,忍不住反驳道:“郡主哪儿来的自信说侯爷喜欢你?”
颜夕抿了抿唇,面对盛韫玉时自己总有种自己最珍爱之物被觊觎的感觉,平时那些收起来的软刺便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
“前些日子,他答应过要娶我了。”
所以你不要再想着我夫君了!他是我的!
盛韫玉面色一变,若她说的是真的……
那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