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上患者血压往下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血压好像也在跟着往下掉,我会抑制不住地去想万一我们没有把他救回来怎么办?”
她偏头,目光落江寒的白大褂上,“你其实是有把握的吧?”
江寒看着前面白色的墙,眼底翻滚着阮言宁看不懂的情绪。
他轻声问阮言宁:“如果我没有把这个病人救回来,你是不是会觉得失望?”
阮言宁愣了下,她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江寒自嘲地笑笑,“我其实也怕,怕我这次救不活他。”
阮言宁有些惊讶。
“觉得我不像害怕的样子?”江寒对上阮言宁的视线,抬手将她刚刚弄到脸上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我害怕但不能表现出来。如果在那个时候我慌了,你和那个值班一线岂不是更手足无措?那谁来给患者和家属信心?”
这是第一次,阮言宁觉得江寒原来也要顶着这么大的压力。
她一直觉得,像江寒这样优秀的人,做什么事情应该都是有十成的把握。
静了几秒,她问江寒:“你为什么要选择做胰腺外科的医生?因为你妈妈的原因吗?”
众所周知胰腺癌的发病率与死亡率几乎相同,即便是做了手术患者的预后和生存质量也不会理想。
但阮言宁觉得以江寒的能力如果选择别的方向而不是胰腺外科,他一定可以治愈更多的人。
江寒没急着回答,反问阮言宁:“那你为什么选择学医?”
“就希望能多帮助一点人。”
阮言宁一直觉得,如果没有江寒妈妈汪静思的帮助,她也没有现在的生活,她希望可以像汪静思一样。
而且江寒也学了医,她想和他更近一点。
“帮助不一定非得治愈,这个世界上已知的未知的疾病那么多,又有谁敢说能凭着现有的医学技术可以治愈所有的疾病?做医生都该记住的一句话是‘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江寒说完,发现阮言宁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小姑娘的眸子太清澈了,像是一泓清可见底的泉水,没有半分杂质。
江寒忽然就觉得心底堵着的一股烦躁消逝而空,他笑着把手撑在后面两级台阶上,睨着阮言宁,“真的还是个小屁孩,有些道理你以后慢慢就懂了。”
“我已经二十一岁了。”阮言宁并不喜欢江寒说她小,像是生生在两人之间画了一条分界线,她不服气地强调,“我马上就要二十二了。”
江寒又胡乱揉了下阮言宁的脑袋,轻声开口:“是啊,我们一一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
他说“我们一一”。
阮言宁的一颗心像是被泡进夏日的冰镇桃子汽水里,翻滚着冒着晶莹的气泡。
也不知是不是熬了大半宿之后脑子已经停止思考,阮言宁下意识就拉住江寒的白大褂,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她问他:“江寒,你有喜欢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这句话出自美国医生特鲁多。我真的超喜欢这句话,也超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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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个吻
第十五章
阮言宁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她问完就后悔了,如果江寒说的是她害怕的答案,那她和江寒连现在这样的相处可能都做不到了。
夜风从楼梯间开着的窗户灌进来,带着夏末初秋的些许凉意,阮言宁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江寒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他不开口的每一秒,于阮言宁来说都是煎熬。
她看不透江寒在想什么。
“那个……”阮言宁想说如果觉得勉强的话就不用回答了。
结果她刚开口,江寒也同时出声,即便是声音交叠,阮言宁也听清了他说的是“有”。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弃在无边无际的沙漠,四面茫茫,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出口。
阮言宁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动了动,扯了个有些勉强的笑,问江寒:“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江寒一动不动地看着阮言宁。
“不能说吗?”阮言宁故作轻松,“这种事情还跟我保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好一会儿江寒才淡声开口。
他说:“是你。”
有那么一瞬间,阮言宁觉得一定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江寒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江寒。
看到阮言宁近乎惊恐的表情,江寒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