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当下没恍过神来……
虽然孟括之前已经告诉过她‘傅希单身’这件事,但从本人口中说出,还是在如此旖旎幽暗的环境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拳头大小。
扶桑心口一窒,像被什么紧紧抓住了,但又好像没有。
心脏跳跃的声音盖过了蚊虫的嗡嗡声,一下一下,砰砰砰砰,像在暗示着她什么......
男人放下筷子,黑沉的双眸迎上她澄亮的眼,半响没出声。
酝酿了一小会儿,忽而又道:“但是,有看上的人,还在考虑要不要追她,把她拉到身边。”
扶桑眨眼。
再眨眼......
她内心默读了这句话三遍。
好了,再三确认这句话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人家单身你高兴个屁啊!!!
刚燃起的小心脏顿时摔了个稀巴烂。
尴尬死了。
*
扶桑和傅希肩并肩走回客栈后,并没有多余的闲聊,她挠了挠头,借口说自己坐了一天的车,很累,想休息,拔腿就溜进了房间。
抱着江眠月哭唧唧地在倾述:“呜呜呜呜我刚刚为什么要问这么敏感的话题,我这么一问,不就明里暗里地在告诉他我对他有意思了吗?好了,人家这么说,明摆着是在拒绝我,告诉我他虽然单身但是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呀呜呜呜呜......”
江眠月听得耳朵快要出茧了。
但还是托腮认真思索了一阵,没忍住吐槽:“你哭得也太假了吧。”
扶桑:......
扶桑:???
继而,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想想啊,你以为你不问,人家傅警官就不清楚你那点女孩家家的小心思了吗?所以,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的,安心啦。”
扶桑:......
哪门子的安慰。
*
翌日。
志愿者和特战队依照昨日的座位上车,准备出发。
但这一次,傅希不开车,改由坐在副驾的战士来开,傅希则戴着一副墨镜,穿着合身的军装,一脚踩进车里,坐在副驾驶位上,对着一望无垠的荒漠,给战士指着路。
从始至终,扶桑都没给过他一个正眼。
仿佛两人不认识似的。
小姑娘双手托着下巴,趴在车窗边上,吹着外头清爽的风。
短趴趴的发尾随风飘起,她的侧脸被窗外刚升起的炽阳朝霞映得红彤彤一片,好看极了。
江眠月戳戳她的后背,小声提醒:“诶,快开车了,关窗吧。”
扶桑感觉背后有道视线在望着她,很强烈,她扭了扭身子:“不要。”
“这里遍地都是黄沙烟尘,一开车,你吃土了,别怪我没提醒啊。”江眠月秉着最后的纯良,又说了一句。
扶桑满脑子都是“很尴尬、很尴尬、很尴尬”那三个字。
根本没想那么多,还是不依。
自然也没动。
直到油门踩下,“呲......”的一声,装甲车后车轮翻滚转动,车窗外扬了一地的飞尘,扶桑吃了一脸的灰。
她“呸”了一声,立马关上车窗。
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吃土。
江眠月就料到会这样,内心翻个白眼无语了一下,但还是快速拎过一旁的矿泉水,递给扶桑,又拿了抽纸给她。
扶桑漱口,漱到第二遍的时候,前排副驾戴着墨镜的某人,修长的手指搭在紧闭的车窗边上敲,嘴巴很欠扁,冷不丁冒出一句——
“自作自受。”
扶桑气炸了,一个没忍住“噗呲——”一下把水全喷了出来。
正中斜前方的某人。
傅希:......
江眠月:......
男志愿者们:......
战士们:......
寂静。
从没这么寂静过。
尴尬的气氛渲染而起,连风沙轻轻刮过车窗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明显。
傅希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并且深刻反省,是他飘了,他就不该嘲讽她的。
他怎么就忘了,十年前这个女的是如何穿着一条短到腿根的裙子翻围墙,甚至乎还混在男孩堆里跟人打群架,她根本就是个女汉子!!!
“呲——”一下。
开车的战士踩了急刹车,扭过头来,看着队长shi了一个肩膀的上衣,问:“队...队长,要不要停下......”
傅希扫了他一眼,双眼藏不住的冷峻和威严:“开车!别管我。”
接而,才快速扯过江眠月为了帮扶桑这小祖宗弥补过错,颤巍巍从椅缝处伸过来的纸巾盒。
大老爷们,也不需要那么Jing致。
傅希随便意思意思,擦两下就算了。
再说,这水也不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