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个妇人,大多是拐弯抹角想要打探消息,徐容绣应付几日便没了耐心,再有人递帖子便说忙碌不肯见了。
因为徐容绣不见人,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无外乎说徐容绣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甚至还有人道宋家如今看着风光,其实内里早就坏了,宋家太太瞧着宋大人不在家,还不知道给宋大人戴了多少绿帽子,那万夫人恐怕送礼是假,借此机会敲打宋太太是真。
对于这些传言,徐容绣自然是听到了,不过铺子里的人多半了解徐容绣的为人,又有些本是小乞儿出身对于徐容绣更是感恩戴德,哪听的了旁人污蔑徐容绣,来宋家食铺但凡嘴巴不干净的直接撵出去,不做这生意也不能容许这些人无赖他们东家。
而与徐容绣相熟的太太们,当然不乏有人背后看好戏。曾维冈的太太旁氏脾气最是个火爆的,她与李氏出门闲逛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这闲话,李氏只气的咒骂,旁氏却直接一爪子将人脸抓花了,“嘴巴不会说话就缝上,里头喷些粪也不嫌恶心。人家宋太太到底怎么你了,这般无赖你,在我看着宋太太是鼎鼎有名的好人,人家为灾民施粥的时候你干啥了?人家收养小乞儿的时候你干啥了?啥都比不上人家还有脸说人坏话,你多大的脸呢。”
说闲话的人本就心虚,被旁氏当众戳破,顿时羞的要死,捂着脸便跑了。
旁氏哼道,“有眼无珠的东西。”
从外头回去旁氏和李氏便登门安慰徐容绣让她别乱想。
徐容绣将账本子一推,无奈道,“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连陪饺子的时间都少了,哪里有空想别的。”
见她没多想,李氏和旁氏无奈的对视一眼,“你没多想就行,外头传什么的都有,不过我估摸着多半是眼红宋家的生意的。”李氏和旁氏虽然家中富裕,但是来京后也置办了小小的铺面,只不过京城大,买卖也没那么好干,利润勉强够一家糊口的,日常所需尚可,其他的还得家族里帮衬。
想到宋家如日中天的生意,李氏满心的羡慕,“若是我们也有你这般做生意的脑子便好了。”
一旁的旁氏也是这般说,“弟妹说的是,可惜我从小花钱在行,赚钱却不行,如今守着两个小铺子还得我爹补贴,若不是夫君有前程可以熬,我哥哥嫂嫂估计早不耐烦管我们了。”
听她们这般说徐容绣忍不住笑了笑,“其实我们家这生意全在秘方,大家以前没吃过所以新鲜,等过两年大家都吃腻了也就不稀罕了。生意也就没这么好了。”
庞氏看着她笑,呆呆道,“弟妹啊,你得多笑笑,你这一笑我这心都苏了。”
徐容绣忍俊不禁,但脸上的笑却没了,她早就习惯了挂着一张冷脸,当初罗氏还骂她棺材脸来着,但她这张脸本就够明显了,棺材脸也好,总比让人说她笑嘻嘻的勾引人强。时间久了,她觉得这张脸也就这样了。
却不想一个女人竟说被她的笑笑酥了,她何德何能。
庞氏见她不笑颇为遗憾,“多笑笑多好。”
“不笑了,笑多了长皱纹。”
徐容绣说完庞氏赶紧收住笑意,“以后我也少笑。”
庞氏真性情,李氏性子也柔和,徐容绣有这两人做朋友也觉得非常不错。庞氏和李氏与她说了会儿话便不打扰她忙碌就离开了。田氏从外头回来脸上犹带着恼色,徐容绣道,“娘在外头听见谣言了?”
田氏忿忿道,“听到了,就方才我还和罗老太太吵了一架。就她罗家那穷酸样分明是羡慕嫉妒我们宋家的好日子。”
罗老太太?徐容绣惊讶,“我怎么记得娘和那老太太一向要好?”
田氏呸了一声,“掰了,早就知道姓罗的没个好东西。”
得,又想起她继母罗氏和罗氏她娘了。徐容绣安抚道,“掰了就掰了,咱们不稀罕。”
田氏嗯了一声,然后笑了,“别说,和她吵了一架神清气爽。”说着田氏道,“我去瞧瞧晚膳去。”
她风风火火的走了,徐容绣却忍不住笑了,她这婆婆初见时觉得她温柔胆怯,这才几年的功夫整个人都透着大胆和爽朗,哪还有以前的影子。她摇摇头打算继续忙碌,忽然一顿,她夫君以前不也这样?看来这母子俩连变化都同步了。
外界的流言并未影响宋家人的生活,甚至因为几个亲近人为了维护她在外与人吵架而消停不少。但想往前凑的也不少,徐容绣不耐烦应付能推的便推了。
因为她实在太忙了。在走之前她要将京城的四间铺子妥善安排,还得准备去陕西的各种事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带钱过去,趁着空闲的时候还往外城的宅子去看了一趟,从里头挑选了人出来,该培训的培训,该敲打的敲打。因着曲文怀的提醒,但凡想进宋家铺子做工的一律要签契约,而且一签便是十年。至于十年之后,徐容绣也是不惧怕他们背叛宋家的,到那时她相信宋子遇在朝堂上已然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等闲这些人也不敢做出有害宋家的事来。
然而忙碌起来真正能够陪着家人的时候反倒是少了。徐容绣忙碌一天回来饺子早就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