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举起扇子半遮住面。
李湛皱眉,“什么事情”
严美人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自妾进宫,陛下待妾及好,妾将陛下当做妾的良人,心里时时刻刻都念着陛下,可如今陛下已经有三个月未曾踏入大同殿了。妾十分伤心,陛下,您告诉妾,是否妾有哪里做的不好,您说出来妾都改。”
王沅心里叹息,真是个傻姑娘,却也是贪心的姑娘,叫帝王一时的宠爱与宫里的荣华富贵迷住了眼睛。
李湛微微有些不耐烦,道:“张让,你让人送严美人回殿。”
张让立刻挺身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严美人,走吧。”
严美人不肯走,用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继续与李湛纠缠,双眼含泪,凄凄切切地说:“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怜儿”
这场戏一点也不Jing彩,王沅扇了几下扇子,脚步轻盈,带着采青先行,李湛一甩袖子,袖子从严美人手中滑落,严美人仿佛失去依托的菟丝花逶迤在地上,哀哀地哭起来。张让见她哭的伤心,好心地劝了她一句,道:“严美人,以后可别犯傻了,放聪明些。”
严美人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问他:“张公公,您是贴身侍奉陛下的,一定能知道为何陛下突然不喜欢我了,求您大发慈悲,告诉我吧。”
张让叹了一口气,都说陛下是恋旧的人,但也要分是什么人,像余皇后、王昭容、胡婕妤算是命好,但这严氏就差些了,他不能明说,只是道:“这宫里不得陛下宠爱的人还不多吗,你怎么问这个傻问题,帝王的心思有谁能猜的准,你只想想张充仪,还有被关北宫养病的卫才人,难道你想落到那位卫才人的下场”
严氏瑟缩,使劲摇摇头,张让道:“那就走吧。”
严氏莫名其妙就失宠了,李湛不再召她,倒是同殿的常宝林召过一两次。王沅后来再见严氏,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时常低着头,与何宝林凑在一起,渐渐成了宫里的隐形人,让人唏嘘。
春去秋来,转眼间到了始元八年的五月,距离余皇后过世已有了一年,朝内朝外,渐渐有风声要册立新皇后。连皇帝的姑母安阳大长公主都进宫劝李湛早日册立新后,这样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不过,虽然宫里没有皇后,但众人都不约而同将冯宸妃敬若皇后,冯宸妃也谦逊有礼,凡事不敢擅专,有棘手的事情,还与王沅与张充容两位份位较高的嫔妃商议。宸妃有尔父之风,因此每次议事,王沅与张充容基本上是不发表意见,事事听从宸妃。宸妃投桃报李,对她二人极好,赏赐不断。
张充容道笑道:“余皇后也好,冯宸妃也罢,咱们底下的人无非是看在谁的手下能过得更好些,现在看来宸妃反而更好,沅儿,我有预感,咱们就要升份位了。”
后宫中三夫人空缺,王沅与张充容再升就是三夫人了,就算以后再有新人进宫,只要不犯错误,这日子还是能过得很好的。张充容心里就就盘算许久了,王沅目前尚有宠爱,有机会晋升,她的机会渺茫,只能借助冯氏升皇后这一契机了。
第91章
冯宸妃宣王沅与张充容过来昭阳殿议事, 两人在偏殿坐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她过来。
张充容皱眉, “莫不是宸妃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想必是吧。”王沅道, 往常宸妃都是非常准时,从不让她们久等,今日实属特例。
只听着女童一阵“咯咯”的笑声, 冯宸妃牵扯女儿徽琰进来, 她入了座,略带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 让你们久等了。”
王沅与张充容忙站起来,道:“不敢, 不敢。”
宸妃让她们坐下来,然后指着怀里的徽琰笑道:“这个小冤家今日非要缠着我, 唉, 真是磨人呀!”
徽琰抿着嘴笑,眼睛弯弯, 她从母亲的怀里钻出来,给王沅、张充容行礼:“徽琰拜见两位娘娘。”
她两岁多了,行起礼来,却是有模有样,皮肤雪白,眼睛扑闪, 乖巧有礼, 王沅看见她就想起徽君来,心里爱的不行, 把她揽在怀里,道:“真是好孩子,徽琰,我上次派人送来的竹蚱蜢你喜欢吗”
“徽琰很喜欢,谢谢王娘娘,”徽琰笑眯眯地说,又眨眨眼睛,“不过二姐姐好像不喜欢,她给踩烂了。”
“徽琰,”冯宸妃唤了她一声,“母妃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不可背后说人是非。”
徽琰咬唇,眼睛垂下来,“母妃,徽琰知道了。”
“哎呦,徽琰,你这有几日没去蕙草殿玩了,你三姐姐还念叨着你呢。”张充容解围,将话题转来。
徽琰道:“徽琰在学描红了,等过几天去找三姐姐玩。”然后又问王沅,“徽君妹妹现在会走路了吗?”
王沅道:“她会走了,但走不快,容易摔倒。”
徽琰又说了许多话,稚子言语,天真可爱,逗的众人很开心。
冯宸妃摇摇头,笑道:“你先跟着ru娘去里屋玩九连环,母后与两位娘娘有事情要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