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妮微怔,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
她一时间应接不暇,只能先去关照男朋友:“你怎么跟导师说的?”
“她好像真的很生气。”班长烦躁地抓抓头发,“完全不听我解释,一直跟我说,肯定是零分,不要再挣扎了。”
“那……挂,挂科怎么办?”
班长身形微顿,眼里突然燃起不耐烦的火气:“你问我?你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你把室友的数据拿来给我,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杨妮惊了:“你怪我?难道不是你来求我的?”
见这两人竟然一来一往地吵起来了,容屿嘴角微动,起身欲走。
杨妮自顾不暇,却还是转过去:“你别走。”
她的手顺势搭到他小臂上。
容屿眼神一沉:“松手。”
杨妮下意识松手,却是在这种时候,才有机会观察他。
容屿的常服穿着很普通,黑色衬衫,同色长裤,袖口向上挽起,露出肌rou结实的小臂。全身上下,除了腕上的手表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装饰。
男人宽肩长腿,姿态懒散,整个人的气场却格外冷厉,衬衫下隐约可见的肌rou形廓,也给她带来莫名的压迫感。
于是杨妮顺理成章地,记起了他那块手表高高在上的价格。
“杨妮。”班长毫无所觉,在背后叫她,“你不要逃避我们刚刚的话题。”
“所以呢?我应该反过来向你道歉吗?”杨妮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跟倪歌比了那么多年,从脸到成绩,从人气到社交能力,但人家也许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她终于在容屿身上,简单而直白地,感受到这种微妙的落差。
她突然感到恼怒:“你需要我对你说‘对不起’吗?”
“对,我是求你了,但你跟倪歌做了三年室友,难道不知道她轴?”班长铁了心要跟她吵这一架,“知道她轴,你还拿她的作业给我抄?这事儿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说不定讲几句好话就蒙混过关了,就你那个好室友,非要把事情捅大!”
“这明明是你自己有问题好吗?投机取巧不学习也就算了,事到临头,怎么好意思来怪我?”
……
容屿冷笑,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学楼,开门上车。
倪歌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见他回来,不自主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容屿看到,她脑袋上方,那对并不存在的小羊耳朵,快乐地动了动。
于是他轻笑:“去医院?”
“不用了吧……”倪歌有些局促,“我没有受伤。”
“那好。”他并不纠缠,“晚饭吃什么?”
“唔……”这个问题太难了。
小蠢羊陷入思考。
“备选有,火锅,烤rou,干锅。”微顿,他有些意味不明地道,“烤全羊。”
“吃干锅吧。”倪歌纯粹觉得这个吃起来快,“其他都要吃好久。”
容屿多问了一句:“不吃羊?”
倪歌摇头:“不想吃。”
“……”
行吧。
容屿喉结滚动。
那就先不吃。
须臾,他开车抵达市中心。
这个时间段,店里人还不多。倪歌垂着脑袋看点单,容屿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看。
看了一会儿,他招手叫服务员:“麻烦给我一条热毛巾,还有碘酒和棉签。”
店员应声好,转身走了。
很快就把东西送回来。
容屿拧开碘酒,朝她示意:“脸伸过来。”
倪歌一愣,赶紧摇头:“我真的没受伤。”
他危险地眯眼:“我看见了。”
“……”
倪歌只好坐到他身边,把脸凑过去。
容屿一只手捧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非常非常小心地,用棉签蘸着碘酒,擦拭她那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伤口。
碘酒凉凉的,倪歌没什么感觉。
但她觉得很神奇:“这么小的伤口,你也能看见?”
容屿哼:“飞行员视力都好。”
“……”
倪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动作很轻,让她无端生出一股愧疚。
“……我骗你的。”
良久,她声音闷闷地道。
“班长没砸到我,只是有张打印纸飞到我旁边,在我额头划了一下。”倪歌说,“这么小的伤口,你再晚来两分钟,它大概就愈合了。而且……他说的是真的,我打了他。”
容屿手一顿。
突然有些好笑,低声道:“我知道。”
倪歌愣住:“啊?”
容屿忍不住笑着叹气。
他小时候总喜欢欺负她,觉得小姑娘哭唧唧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然而这么多年没见,少年时代的感情非但没有被时间消磨,反而被酝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