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为了卖钱的心思在里面,姑娘也是真心喜欢刺绣的,而且姑娘的绣艺比起那些绣娘还要好上几分。
可自从祝建白的事情过后,姑娘就很少拿起针线了,反而是时常读书,抄经书,拿针线的时候也就是绣两条帕子而已,当真是奇怪的紧。
顾初宁有些心虚,她扯过帕子开始绣花样儿,如今她也只有绣帕子才能不惹人怀疑了,若是她连帕子都不绣,那真是变的太多了。
顾初宁略放下了心,好在珊瑚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没怎么怀疑,她就开始绣起素馨花来。
之前她的帕子上都是绣的“妧妧”二字的字样,但后来发觉那东西实在惹人眼,还容易招致灾祸,这回她就改成在帕子的角落里绣素馨花了。
主仆二人一个绣花,一个分丝线,倒也安静。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宋芷一进来就狠劲地跺了跺脚,然后叫她的小丫鬟拍肩上的雪。
宋芷笑道:“初宁,外面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顾初宁闻言撂下了帕子,惊喜道:“真的吗?”她说着就穿了鞋下炕,想要出去看看。
宋芷就道:“不着急,你现在出去可要冻着,过两天就有的玩儿了,”她也是方才才瞧见下了雪的。
顾初宁笑道:“是不是又有哪家小姐要邀咱们去什么宴会了,”她来了京城以后旁的没见识什么,各种各样的宴会却见得多了,各种节气的赏花宴、诗会等等不一而足,可见定然有赏雪宴。
宋芷点了点头:“是陈清怡陈小姐要开宴,她早些日子就说过了,等下雪以后要办一个赏雪宴,到时候既可以赏雪景,又能yin诗作画。”
顾初宁的眼睛亮了一下,这陈清怡陈小姐虽是次辅大人的嫡孙女,但为人一点也不倨傲,反倒是和善的很,相当不错,她还和顾初宁有共同的一点,那就是不喜杜曼珠,故而顾初宁听说是陈清怡办宴会就很开心。
宋芷又道:“这次的宴会啊,安排在京郊的一处庄子上,那附近的山里挂了雪才是真正的好看。”
顾初宁听着都有些期待了,赏雪玩乐,就算碰到杜曼珠也没什么关系。
…
待到出发的那一天,顾初宁穿的很是厚实,里面是杏色暗花小袄,外罩则是一件胭脂色的斗篷,周遭的边缘是滚毛的兔毛边,暖和极了。
顾初宁本就媚色逼人,如今难得穿的这样鲜妍明媚,在宴会上得了颇多的注视。
宴会果然是在陈次辅的京郊宅子里举办的,虽说是京郊,但离京城较近,走了一会儿也就到了,这庄子里栽了好些梅花,如今正是盛放的时候,配着铺天盖地的冰雪,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陈清怡面上时时都带着笑,很是热情的招待了济宁侯府的女眷,对顾初宁也是一般对待,一点都不介意身份门第,难得的紧。
一时间说完了话,小娘子们就在庭院里赏起花来,众人都穿的厚实,又捧了手炉,倒也不怕冷。
这种宴会,饶是陈清怡和杜曼珠不对付也是邀了杜曼珠来的,让顾初宁惊讶的是,庆云县主也过来了,众多小娘子围着她奉承。
顾初宁不好意思上前,就在原地站着,庭院里是热闹的紧。
杜曼珠抬脚慢慢研磨脚底下的新雪,她实在是意外的紧,顾初宁竟还安然无恙的在济宁侯府待着。
上次赏花宴顾泽闹出事以后,顾初宁背了黑锅,杜曼珠以为顾初宁死定了,毕竟伤的是宋景,济宁侯府的嫡孙,若是在她们承恩伯府,有谁敢伤她的胞弟杜子俊,她娘非要扯了那人才行。
可谁能想到顾初宁竟还好好的在济宁侯府里待着,甚至和往昔一模一样,杜曼珠恨恨地跺了跺脚,济宁侯府那帮子人果然愚蠢的紧。
杜曼珠心下是越发恨起了顾初宁,一次两次,三翻四次顾初宁都能躲过去,叫她的心血白费,她怎能不恨。
她接着就看见庆云县主走了过去,和顾初宁说起了话,杜曼珠笑了下,庆云纵然端庄,但若是顾初宁勾了沈慎,那就说不定了,她要等着看好戏。
这厢,顾初宁也有些惊讶,她向庆云县主见礼,她和庆云县主的关系一般,最多的就是先前庆云县主照顾过她,但是庆云县主身份太高,她们两个说的话也不多,而今庆云县主主动同她搭话,顾初宁怎能不惊讶。
庆云县主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笑道:“天儿越发的冷了,顾小姐身子可还好。”
庆云县主一边和顾初宁说话,一边暗暗的打量顾初宁,眼前的人肤白皎皎,像花儿一般娇媚的容颜,穿着艳色的斗篷,在这雪地里如梦似幻,漂亮的紧,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当真是难得的美人,也不怪她哥哥……
顾初宁也跟着笑了起来:“初宁的身子还好,县主你也要注意身子,这时候刚刚入冬,正是容易着凉的时候。”
庆云县主不着痕迹的叹了起来:“可不是吗,前些日子我那哥哥就着了凉,还说没事没事,最后还是发了热,在床榻上躺了好几天才好,现在身子还有些虚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