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徹想起那信中歹毒的计划,心火直冒,出口的话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狠决:“听闻将军府里的姨娘怀了孩子,大将军不欲发落?”
顾温凉迟疑着点了点头,到底还是轻轻道:“你莫怪爹爹。”
沈徹凤眸暗得能滴出水来,转眼瞧她患得患失的小模样,轻叹一声握了她的手。
“沈唯说那个姨娘还有用,或与江王扯上干系。”
“温凉,下回无需顾忌那许多,你是本王的正妻,代表着本王的体面,下回谁惹了你,只管还回去。”
“可记住了?”
手中的玉手冰凉,叫他又疼又爱,出口的话也带了一丝疼惜。
瞧了那封信之后,夜里自然是睡不着的,他辗转反侧怒火难息,想不明白那样的场景之下,她都要选择息事宁人,究竟是在担忧些什么?!
顾温凉瞧他护短的样子,不由得从鼻间冲上一股酸意,呆呆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眸。
沈徹见状无奈,只能轻轻捏了捏她娇嫩的小手以做惩罚。
他知道她不会的,这个小傻子永远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外人皆说她高傲自恃,其实她不过是执拗罢了,心底比谁都要纯良。
外头那些女子,哪里及她分毫?
雨绵绵地下,落在两人的发丝肩头以及袖口处,雨势并不大,带着润shi的气息,倒是使得气氛更为旖旎。
顾温凉玉白的手腕一动,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沈徹强硬裹得更紧,不由得咬唇望他,任他所为。
京都距离江南多远,她来时已清楚地感受到了,沈徹赶了两天两夜,再是强健的身子怕都撑不住了,好容易到了,连个觉都没睡好,眼底的乌青瞧得她心间一颤。
正在这时,青桃在远处背对着他们低低地道:“王爷,小姐,外边老太太遣了婆子来接小姐回去了。”
顾温凉脸上如火烧一样,顾不得沈徹陡然黑沉的脸,急急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出来有段时间了,外祖母心底忧心。”她垂了眼眸,声音娇软甜糯,沈徹听着,再大的火都消了。
青桃过了一会子,才缓缓踱步走到了顾温凉身侧,对着沈徹毕恭毕敬地行礼:“王爷金安。”
沈徹低低嗯了一声,目光黏在顾温凉Jing致白嫩的侧脸上移也移不开。
青桃见了这样子,心底倒是庆幸不已,原以为王爷因了之前那事,怎么着也有过不去的心结,不免担忧自家小姐嫁进王府会否站得住脚跟。
如今一瞧,心底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去。禹王爷都跟着小姐来了江南,可不证明了对她的情深义重吗?
只是该说的事还是得说,青桃含笑开口:“小姐,老太太派的婆子在找您呢。”
顾温凉轻轻颔首,如玉的面庞雅致动人,触及身边灼灼的视线,她素手挽了挽耳边的发丝,露出白皙小巧的耳珠。
“我先回了,外祖母与舅母都等着呢。”顾温凉瞧进沈徹深幽的凤眸里,低低道。
沈徹微微皱了眉,也是无奈。
好不容易见了面,说了不到几句话,便要回了,禹王爷心底不满得很,又到底得顾忌着她的声名,只能作罢。
再等两月,将顾温凉尽快娶回王府才好,这样偷偷见面的滋味真是挠心挠肺。
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若在林府受了委屈务必使人来告诉本王一声。”
青桃撑起了一柄描着素雅香荷的油纸伞,顾温凉在伞下轻笑,低低应了一声好,眉眼弯弯,露出两个娇软的小梨涡。
沈徹瞧着,也顾不得还有丫鬟在旁边,一把扼住顾温凉的手腕,将她拥入胸膛,下巴抵在她的青丝上,低低喟叹一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顾温凉的耳后:“温凉……”
顾温凉微微瑟缩了一下,脸上滚烫,不由得推了他一下,又急又羞道:“你干什么呀?有人瞧着呢!”
沈徹凌冽的目光淡淡扫向呆若木鸡的青桃,后者忍不住一个哆嗦,手里执着的伞掉在了竹叶覆盖的地面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顾温凉瞧了这一幕,更是羞恼交加,又被他死死扣在怀里,远处婆子的呼声隐隐传来,她急了,重重地踩上了沈徹的绣金线软靴。
沈徹吃痛,不恼反笑,觉得她这般羞恼着在他怀中的样子迷人得很,当即得寸进尺,声音里带了诱哄:“乖,叫阿徹。”
顾温凉狠狠瞪了他一眼,面色隐隐冷了下来,沈徹心中一个咯噔,只道自己太过心急了。
他有些遗憾,浅浅一笑就准备放开她,下一刻,便听到怀中的人颤着声音软软道:“阿徹……”
沈徹身子一僵,狠狠吸了一口凉气,一股灼热感从下腹传到脑子里,轰隆一声炸了开来。
顾温凉却借着这个机会脱身了去,嗔怒地望了他一眼,急急地走出了竹林。
她的背影袅袅婷婷,却又带了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慌乱,雨丝在她身后飘落,落成了一个朦胧的世界。
沈徹低低一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