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曦笑着应“好”,可惜阮振平已经听不见了,因为满大街都开始跟着喊“恭祝龙骁军凯旋”,将其他声音尽数淹没。
队伍不能因为阮芷曦而停止前进,阮振平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向前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的拐角处。
听风笑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升起几分欣慰之感。
阮氏从小被养在镇国公府,却因身份尴尬而顾虑良多,明明心里对国公府众人都很亲近,却又始终不敢太亲昵了,更不敢放肆任性,生怕自己随时会被送回阮家似的。
起初年幼不懂事时原本还好,随着年纪渐长,周围的人总是对着她指指点点明嘲暗讽,阮家那对糟心的父母也总是耳提面命的提醒她她不是国公府亲生的,这种忧虑就与日俱增,根深蒂固地种在了心里,难以拔除。
她不想读书写字时偶尔会偷懒,闯了祸时也会偶尔撒娇,但都是小心翼翼的觑着国公府众人的脸色,不敢真的放纵自己。
多年来她的情绪一直隐忍内敛,甚少有外露的时候,像这般探着身子与阮振平打招呼,让听雨去给他送苹果,以往的她是不会做的。
她只会默默地看着,见到阮振平进京,确定他真的平平安安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之后便去国公府,跟国公夫人他们一起等着阮振平从宫里回来,然后给他接风洗尘。
又或者根本不会来这里,而是直接去国公府等着。
听风先前因为生产离开了顾家一段时间,回来时曾听听雨他们说过,阮家欺人太甚,少夫人跟他们彻底撕破脸了,不再受他们的辖制,性子也开朗了很多。
这些日子听风虽有所感,但感触并不深,直到此时她才终于确定,少夫人跟以往确实大不相同了。
她笑着上前一步,问道:“少夫人是在这里再坐一会,还是让人备车去国公府?”
阮芷曦起身:“去国公府,大哥说给我带了好东西呢,我去瞧瞧。”
听风应诺,给她披上斗篷,一行人下了楼,乘上马车,向国公府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很渣,再次诚挚的建议大家攒文~我这本估摸着少说也还有十几万字,追连载太痛苦了,追我这种渣更新的作者的连载更痛苦……不如等月底或者完本一起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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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犒赏三军的仪式到下午才散,?这次立功的诸位将领更是留到了傍晚,在文劭帝的安排下吃了一顿接风宴。
因为先帝与镇国公走得近,?文劭帝幼时便与国公府几位年纪相仿的少爷走得也很近,宫宴散了之后还单独留了阮振平一会,与他说话。
阮振平是镇国公的长子,?比文劭帝年长几岁,文劭帝小时候闯了祸不敢说,?多半是阮振平帮他背的黑锅,?他心里对阮振平也就比对别人多了几分亲近,?私下里一直称他为大哥。
以前也就罢了,?可如今他已经登基为帝,?再这样称呼就不合适了。
阮振平委婉地提醒了一下,?文劭帝眸光却是一暗:“大哥也与我生分了吗?”
“这不是生不生分,?是君臣之仪。便如父教子,子孝父,?都是天地规矩,我等既生而为人,?自当遵守才是。”
文劭帝哦了一声,淡淡道:“可我怎么记得大哥还叫过国公爷‘老东西’呢?”
阮振平嘴角一僵:“……那是年幼时不懂事,口出狂言胡言乱语。”
“我记得这就是五六年前的事啊,?大哥那时应当跟我现在差不多大,?算不得年幼吧?”
阮振平:“……”
“而且国公爷当初也拿这话骂过我父皇,这难道就是君臣之仪?”
阮振平越发不知说什么好了。
文劭帝摆摆手,无奈道:“好了,?你若也要跟我讲究这些的话,那我可就真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了。”
说着就瘫在了桌上,单手托着腮,向来紧绷着维持帝王仪态的身子松懈下来,扭了个九转十八弯,哪还有半分刚才大宴群臣时的风姿。
他在阮振平面前挨个把自己看不顺眼又奈何不了的大臣们骂了一遍,骂完又说到了自己的后宫之事,语气中颇有几分酸楚。
“朕今年也二十有四了,膝下却没有一儿半女,朝中人议论纷纷,都说朕偏宠皇后,才致后宫至今没有子嗣。”
“可是嫡子尚未出生,我又怎敢让庶子占了长子之名?”
“前朝之乱便是始于立嫡立长,我朝泰安八年的大乱亦是因为嫡长之争,甚至到我父皇登基,宣王余孽还……”
文劭帝说到这停了下来,面色似有些尴尬,看了一眼阮振平,见他神色如常,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