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音动深宫。
只是这音符再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皇权的宠妃,而回归原本那单纯无邪的渔家女儿。
当阿桃与宝瑟说话时,元禾执着马鞭,暗地里朝燕珩招了招手,燕珩上前,元禾避开众人,与燕珩低声道:“我见过沈虞了。”
燕珩正欲开口,元禾扬手打断,低声道:“不必说了,你的事,我知道了。我懂得这是阿桃的心结,方才几次她都想开口,但忍了下来,想来是照顾我的感受。现下时间不多,不说复杂的事,等我走后,请你务必告诉阿桃:不管她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她。”
燕珩张了张嘴,终究不发一言,只是拱手朝元禾拜了一拜。
阿桃交代完宝瑟,回过头来正巧看到燕珩与元禾互相抱拳,她学着二人的样子,对元禾道:“那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再聚。”
燕珩和元禾对视一眼,愣了半日,噗嗤笑出声来。
燕珩道:“这是哪里学来的话。”
阿桃红着脸急道:“笑什么!话本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分离何须伤心,他日自会重逢!”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燕珩揉了把阿桃的头。
两人依偎着,看着元禾的马车越行越远,燕珩觉出阿桃情绪低落,等人走远了,燕珩将元禾交代的事告诉了她。
阿桃一时间激动与感动相互交融,她用力地朝远方挥手,动情地呼道:“我等你们的信——要记得来信啊——”
元禾和宝瑟走了,燕珩与阿桃也该收拾心情,掉转方向,继续往东都走,继续自己的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两天,休息一下,周三再更~
☆、屏风影
几日后东都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 说是雪其中还搀着雨水,这比下雪的时候冷多了,但玉芙殿还是暖意融融,芸娘提前将宫殿内外打扫干净, 被褥纱帘等都换了一遍, 烧暖了地龙, 摘了各色新鲜花朵做插瓶,就等着阿桃回来。
因为天气原因, 连日雨雪不断, 路上耽搁了几天, 阿桃与燕珩进宫时, 已经是半夜。车马通过宫道, 直接停在了玉芙殿的门口, 燕珩抱着阿桃下来, 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让她脚沾一点地,受一丝凉。
夜半时分, 万籁俱静,阿桃望着黑暗中殿宇,之前的种种浮现眼前,恍如隔世, 许多人来了又走, 而今剩下她和燕珩,阿桃难掩惆怅,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回。
燕珩敏锐,用鼻尖碰了碰阿桃的额头,“叹气做什么, 回家了不开心吗?”
阿桃听到家这个字眼,一时鼻酸,元禾走了,可能三五年内都没有音讯的,她身边的只有燕珩了,燕珩可不就是她的家吗?
阿桃搂着燕珩的脖子,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呢喃着:“开心,当然开心。”
燕珩笑了笑,朝茂竹点了点头,后者先进去报信,不一会人声传了出来,人影跑了出来,灯光从正殿到回廊渐次点亮,玉芙殿笼罩在昏黄温柔的灯火中,还如往常一样。
此时,芸娘从里赶着出来,阿桃支起身子刚唤了句“芸娘”,就红了眼眶。
芸娘亦是鼻酸,只不过念着阿桃有伤在上不能过于伤情,便擦擦眼角,握住阿桃伸过来的手,哽咽道:“没事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芸娘早就准备好了洗浴之物,几个宫女抬着软轿带阿桃去浴房,燕珩低声道:“辛相和周科还在等我,我去趟明华堂,过会来找你。”
阿桃心疼他奔波十几日,此时还不得休息,但一想他离开东都月余,战事多变,只在一瞬之间,该是要去与大臣们商议一番的。
于是,阿桃摩挲着他掌心,用手指勾了勾,极为乖顺地嗯了一声,道:“去吧。”
燕珩被她的小动作,闹得心痒,可惜现在不是芙蓉帐暖,花前月下的时候,他克制地在阿桃眼角亲了亲,带着茂竹离开。
芸娘在阿桃洗浴的时候,看到她腰上残留着的青紫,心疼地掉眼泪,阿桃安慰道:“我都不痛了,姑姑别哭了。”
“可,这…”芸娘咬牙,“再打几下,你就瘫了,下半生就得躺在床上过。景国皇帝也太狠了。”
芸娘常出入宫廷,颇有经验了,对于这类刑罚再熟悉不过。杖刑腰tun,不光当下痛的想死,日后还会落下病根。
阿桃听着这话,忽而想到元皓,他提自己受了几十板子,那身子还好吗?
当初问起来的时候,元皓嘴硬说没事,可那能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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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九皇子府上,元皓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一侍妾原本在他身上动作,正解着衣裳呢,忽听这下,娇声道:“殿下,有人想你了呢。”
“想我?”元皓揉了揉鼻子,那侍妾道:“可不是,我们说如果有人想你,你就会忍不住打喷嚏。”
元皓自嘲一笑,现在谁还会想着我?
他因为有伤在身,常则一年半载不能领兵打仗了。
景帝乘这个机会,将那些由元皓亲自锻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