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难免面带愁容。
她想了想,转头握住燕珩的手说:“珩郎,我有话跟你说。”
燕珩将青丝绾好,从一根素簪别住,柔和地望着她,“什么事,你说吧。”
阿桃想说的是宝瑟夫人的事,想那原来住的府宅和庄园都被查抄了,也不知宝瑟是否安好,她是想求燕珩去打探一二的。
然燕珩还不知道她居然敢将景帝的嫔妃偷了出来,若是猛然告知,还不定怎么惊讶吧。
阿桃想了很久,都不知该怎么开口,燕珩都等笑了,他捏了捏阿桃的脸,“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难道你趁我不在养了男宠不成?”
阿桃噗嗤笑了出来,粉拳敲在他的胸口,嗔怨道:“你胡说什么啊。”
“好了好了,我不胡说了,但我们之前不是还互相交心吗?说好了,要直率坦诚,不能隐瞒的。”
有了燕珩这话,阿桃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于是将宝瑟的事一一告诉了燕珩。比如皇后如何毒辣要杀宝瑟,自己如何救下宝瑟,并大胆将皇帝妃子悄悄偷出来。
一气说完后,阿桃在燕珩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想象之中的惊讶,也没有责备或是生气,这下轮到阿桃讶异了, “怎么,你一点也不吃惊吗?”
燕珩握拳笑了出来,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阿桃歪着头去瞧,掰着他的手道:“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啊?你觉得我傻,我做错了吗?”
“没有,没有,”燕珩含笑道:“我觉得你做的对。阿桃,你很好很好。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那是世上最珍贵难得的东西,谁人能有你这颗心相待,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阿桃被他夸的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但她只羞涩了一会儿,而后又抬起头来,红着脸打趣:“那你岂不就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燕珩拉起她的手亲了亲,颔首道:“对,没错,我就是那个人。”
他道:“所以你怜惜宝瑟,设计救了她,并没有做错。相反,我很佩服你,怜惜你,只是…”
阿桃眼色微黯,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什么?”阿桃呼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燕珩温声道:“我没有通天的本事,只不过那薛书生和彭和尚,都是我的人,你的事还是他们给我通风报信的。”
阿桃长大了嘴巴,任她怎么想,她都不会想到世间有这么巧的事。
可事实就是,燕珩因为大战在即,人手不够,撤换了阿桃身边的眼线,新旧交接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阿桃身边有段时间真空,期间便出了宝瑟的事,阿桃Yin差阳错的找到了薛书生和彭和尚。
且说那日阿桃进宫就没出来,而后郡王府就被抄了,薛书生得了消息,花了几个钱打探才知出了大事,他倒没有慌乱,先是把宝瑟转移了地方,又叫彭和尚前去送信。
于是才是彭和尚路遇燕珩的事。
阿桃听燕珩说完,只叹最瞎编的话本都想不来这桥段。
燕珩却道:“这就算作我们两的缘分匪浅,命中注定该在一起吧。”
阿桃道:“这么说,宝瑟现在很安全?”
“再安全不过了。”
阿桃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闭着眼念着:“我没辜负哥哥,就等他的消息了。”
燕珩抬手抚摸阿桃的头,元禾究竟是不是活着,他心里没底,但他希望阿桃能一直怀着这个希望。
就在燕珩专心陪伴阿桃的时候,上京城出了大事,御前内监宠臣刘利被举报收受贿赂,买官卖官,从他家里搜出了许多金银财宝,其中还有很多是各地送进来的贡品。
东窗事发后,刘利脱下官服,着素衣跪在景帝的清凉殿前三天三夜,直至晕厥。
他好歹也陪伴景帝几十年,景帝终究不忍,叫人把他抬回去养病,哪知刘利悠悠转醒后抱着景帝的腿哭泣不住,细数当年种种,打起了感情牌。
刘利此次翻车的幕后黑手,不消说就是完颜泰,他以为定能将其治死。
哪晓得刘利为了活命,声称有妙计能促成与临安朝廷的和谈,景帝果然对这个很感兴趣,答应让刘利在清凉殿说话。
传闻,刘利在清凉殿献计说了两天,然后竟真的全身而退,对于他卖官鬻爵,甚至僭越的罪责,景帝不过罚他一年俸禄,禁足两月而已。
正当大家以为此事翻过篇,景帝既往不咎,完颜泰束手无策的时候,刘利居然意外身亡了。
他死在回家路上的一条Yin水沟起,满身酒气,胸前上都是屙物,额角一个大窟窿,是被水沟里的石头磕出来的。
若不知内情的人,该以为他是为脱罪而高兴,畅饮之后失足跌落水沟。
但知内情的人明镜似的,心照不宣地将矛头指向了完颜泰。想他应该一次揭发不成,决定彻底铲除眼中钉,所以下了狠手。
而完颜泰实在冤枉,这次真不是他动的手,他是最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