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试探着问燕珩, “完颜总说刘利心怀不轨, 说什么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 你怎么看?”
“这个…”燕珩摸了摸鼻子, 决定助完颜泰一把,他道:“里通卖国, 应该做不出来,是不是有其他的事,臣就不敢断言了。”
景帝闻言,紧皱眉头, 似乎认真在衡量刘利是否有胆子做忤逆之事。
半晌, 景帝岔开话题,对燕珩道:“你又把那贱人带回去了?”
他说的阿桃,言辞那般恶劣,冷血无情,仿佛不是在说一个同族的子侄, 而是某个臭虫一般的贱民。
燕珩的手在袍袖之下握紧,但面上他还是恭敬地很,“陛下已经将她贬为庶人,就赏给我,做个粗使宫女罢。”
“粗使宫女?”景帝哼了两声,厉声道:“你当我是傻子?你不就是舍不得她吗?我要贬她,你就不该抬举她,我可以再赏赐给你其他女人。”
燕珩给景帝磕了个头,起身道:“陛下就当我是个情种,这总好过三心二意的浪荡子吧。我能对女人痴心,自然也能对陛下忠心。”
景帝现先是一愣,不禁好笑,点着燕珩道:“燕平思啊燕平思,真是长了一张利嘴。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
燕珩道:“陛下谬赞。”
“放屁!”景帝道:“给你脸不要脸!那贱人扬言要脱离宗族,就不再是我景国人,就该一刀砍死!她可以给你,但她不能再做皇后,此事完结之后,你必须另娶!听到没有!”
燕珩紧抿嘴唇,默不作声,景帝紧皱眉头,再次喝道:“听到没有!”
“臣…”燕珩定了定神,跪拜在地,“臣遵旨。”
燕珩不急不缓,慢慢走出议事厅,走出大金宫,长袍鼓风,猎猎作响,他独行在异国的宫廷,寒冷的上京,回想方才在议事厅的唇枪舌剑,想到景帝威逼自己另娶时,那不可一世神情,燕珩停住脚步,忽而转身回望,望着一片金灿灿的宫殿飞檐,心内道:狗皇帝,且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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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睡醒时燕珩已经出门了,驿站有女婢侍奉她吃药,那药有助眠的效果,不一会阿桃脑袋又昏昏沉沉的了,等再次醒来,刚睁开眼便瞧见燕珩坐在床边。
“你去宫里了?”阿桃问他。
燕珩嗯了一声,脱下鞋袜,陪着阿桃躺下。
阿桃侧过身来,面对着燕珩,“那狗皇帝没有责怪你?”
燕珩抬手,刮了刮阿桃的粉鼻,“你是越来越大胆了,这可是在上京。”
阿桃皱皱鼻子,嘟囔道:“我恨不得拿鞭子抽他一百遍,骂他已经很客气了。”
燕珩笑了,一面掂量着措辞,一面将如何找借口来上京,如何与景帝周旋告诉阿桃。只是景帝打算安排他另娶的事,燕珩自行隐了去,否则阿桃怕是要掉眼泪了。
元禾目前生死未卜,对阿桃来说,未来昏暗坎坷,此时她心里定然是极其不安,如果再告诉她丈夫要娶其他人,那生如浮萍的感觉,对阿桃就是巨大的打击。
阿桃听燕珩说完,小声埋怨:“粗使宫女?亏你说得出口。”
燕珩拉着她的手,“怎么?你不愿意做我的丫鬟?”
阿桃动了动身子,凑到他跟前,“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下不了床,走不动路,怎么做你丫鬟,怎么伺候你呢?”
燕珩想了想,捏着她的下巴,用鼻尖擦着她的鼻尖,声音低哑暧昧,他说:“伺候不一定是指端茶倒水啊。”
阿桃身子一滞,深深地望着燕珩,眼睛都要滴出水来,情不自禁地燕珩怀里靠过去。
自从离了东都,阿桃和燕珩间有了隔阂,鲜有亲热,极少的一两次不过接吻,点到为止,深入亲密的接触全然没有。
是以,认真算来,小夫妻居然渴了一年。
燕珩的嘴唇蜻蜓点水落在阿桃的脸颊上。
......
......
“不,不行...”阿桃推搡着。
燕珩松开阿桃,细细打量,只见她雪腮透红,煞是诱人,勾得他的心砰砰直跳,口干舌燥。
“怎么了?”燕珩疑惑。
阿桃口舌发干,难为情地低下头,舔了舔唇,小声道:“我…我哥哥还没消息…我们不能…”
燕珩听了这话,自悔莽撞,两人好不容易敞开心扉,互诉衷肠,燕珩一心只想着与阿桃欢好,却忘了她还有忧心的事。
"是我不对……"他隔着被子把人搂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声道:“我们就这么抱着,让我抱抱你吧,好不好…”
阿桃迷蒙地点了点头,燕珩捧起她的脸,看了又看,仿佛瞧不够一般,誓要把阿桃的模样刻在脑子里。
燕珩俯身,对着阿桃的唇吻了数下,原本只想轻轻掠过,无奈有情人越吻越焦灼。
好在燕珩先回过神来,他猛地撑起来,甩了甩头,对阿桃说:“我,我去换身衣服。”
说罢越过阿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