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姜羽是想提前结交新君?
这倒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姬孟明这个人,喜怒无常,?Yin晴不定,?作为主君来伺候的话确实很难。幸好他只是个傀儡。
赵狄并不是一个畏首畏尾、止步不前的人,?姜羽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赵狄若说自己不想,?那实在是太虚伪。
不过,如此重大的事,?当场便答应下来,?又显得草率。
赵狄也站起了身,向姜羽回礼:“承蒙睢阳君看得起,赵某先行谢过。睢阳君如此坦诚,?赵某便也不再故弄玄虚,?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赵某还需仔细考虑,再给予睢阳君答复。”
“这是自然。”姜羽拱手道。
将赵狄送走,姜羽望着赵狄离去的背影沉默许久,?长出了一口气,捏了捏鼻梁,略显疲惫地坐回到椅子上,靠着椅背闭上眼。
赵狄疑心重,和他打交道,真是不容易。姜羽觉得自己唾沫都要说干了,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到极致,?几乎要说出花来。
能说的都说了,希望赵狄不要让他失望。
自从得到燕侯许可,姜羽便日夜兼程赶赴曲沃,为的就是能在晋侯寿诞之前,多一些时间来布置。
现在还有最后一点步骤,才能让这个寿宴,成为一个绝对Jing彩、热闹、难忘的寿宴。
赵狄这边已经差不多了,石襄以及晋侯那儿却还差一些。
石襄那边简单,姜羽朝公孙克吩咐了一句便结了——找机会透露给石襄,说赵狄要在寿宴那天逼宫。
而姬孟明那儿,还得姜羽亲自去。为此,寿宴前一日傍晚,姜羽又偷偷去宫里面见了姬孟明一次。
两人依旧约见在上次见面的冷宫内的亭子里。
那亭子似乎经过宫人打理了一下,不再蛛网遍布,杂草稍稍修剪过,灰尘也扫过,看起来有一点宫殿的样子了。但是依旧清冷寂寞,人迹罕至。
姬孟明穿着上次穿的斗篷,盖住了大半张脸,焦躁不安地坐在石凳上,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身旁依旧站着那个廖老太监。
不知道怎么地,姜羽莫名觉得这廖老太监好像比前几日见更老了,背佝偻着,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一副没几天好活的样子。不过,看到姜羽,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些笑容。
“睢阳君安好。”廖公公弯了弯腰,轻声道。
“廖公公不必多礼。”姜羽道,又朝姬孟明行礼,“殿下,多日不见,近来可安好?”
这一次,姬孟明没有再像上一次那样免了姜羽的礼。他坐在那里,取下斗篷的帽子,露出带着稚气的脸,微微抬起眼,看着姜羽道:“安好?睢阳君,你叫寡人如何安好?”
姜羽面不改色:“殿下此言何意?明日便是殿下十八岁生辰,殿下有何不好?”
“哼,”姬孟明冷笑一声,“那日暗杀石襄失败,你让寡人不要着急,你会尽快想出新的法子,趁石襄重伤要了他的命。寡人不着急,但石襄可不会轻易放过寡人!”
“殿下的意思是,这几日石襄来找殿下麻烦了?”姜羽略显诧异道。
“石襄会不会来找寡人麻烦,睢阳君还不清楚么?石襄那狗贼!”姬孟明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又是羞辱又是气愤,“若有机会,寡人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姜羽心道:石襄现在伤得床都下不了,难道还有那心思来sao扰姬孟明?厉害,厉害。
“殿下息怒,”姬孟明这人脑子不太灵光,和他接触这么多天以来,姜羽也算看清楚了,这人想效仿楚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有没有那个本事一鸣惊人,“殿下,石贼之猖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殿下与他们周旋多年,想必比臣清楚。如今石襄才受重创,正是警惕心最强的时候,我曾派心腹去查探石府的情况,也根本进不去。”
“为今之计,只好静候良机,不能打草惊蛇,需得等石襄放松警惕,以为咱们已经放弃,再一击必中。”
姬孟明摆摆手:“那赵狄那儿的情况呢,如何了?”
“回殿下,赵狄那儿进展一切顺利,毒已经布置好。只不过,由于毒性发作需要时间,现在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其实已经深入到赵狄骨髓里了,因此还请殿下稍安勿躁。”
姜羽的话,也不知道姬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