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我什么事……”
姜羽气定神闲地笑道:“你不担心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像公孙克一样,一忍不住,就答应娶她了?或者她哭得厉害倒我怀里,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
想到那个场景,戚然明微微皱眉:“……行,我去。”
“好,那你先把药喝了。”姜羽从书案上把放那儿凉着的药碗端过来,递给戚然明。
药碗里茶褐色的药汤看得戚然明直皱眉,一看就很苦,戚然明从小到大不知道喝过多少药,药效不同,反正都很苦。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心态,戚然明接过药碗,一仰头,一大口把药给灌了下去。
但是这药竟然不那么苦,反而隐隐有些甜味。
戚然明讶异地看向姜羽。
姜羽:“苦不苦?”
戚然明:“不苦,甜的。”
姜羽:“我让魏大夫多加了些甘草,看来很有用。”
只有小孩子不愿意喝药,才会在药材里加甘草,哄小孩子喝。
戚然明有些不好意思,放下药碗低声道:“下回不必这样了。”
姜羽:“不加甘草的意思,是想吃糖还是蜜饯儿?”
姜羽一直戏弄他,戚然明不由有些羞恼:“都不必!”
翌日辰时,姜羽和戚然明一起在偏厅等着苏喜来。上一回见面就在前天,可就这么一转眼,戚然明跟苏喜的位置就颠倒了。
一边等,戚然明扯了扯腰间多余的衣料,低声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做几件衣裳,我不想一直穿你的。”
“怎么,不合身吗?”姜羽说,“我觉得你穿着挺合适的。”
戚然明:“哪里合身了,分明大了一点儿。”
姜羽:“谁让你太瘦,多吃点饭长胖点,就不会大了。”
两人说着话,竟没有注意到门口悄然而至的苏喜。
等戚然明忽然在余光里看见苏喜时,他立刻放下了扯着衣裳的手,坐直了身体。
姜羽倒还是那副慵懒模样,闲闲地斜倚着椅背,一双凤眼含着笑,看向门口的苏喜,抬了抬手:“苏小姐,坐。”
生疏得不像前天那个给她夹菜的男人。
“多谢睢阳君。”苏喜低下头,迈着碎花步走到姜羽对面坐下,手局促地攥着衣裙。
有人来给她上茶,偏厅里竟也摆放着火盆。姜羽平时是不用火盆的,以往只有她来时,才会有火盆。那这火盆是为她准备的?
苏喜尚未来得及欢喜,就看到穿着姜羽的衣裳,拢着姜羽的狐裘的戚然明,坐在姜羽身边。前日里她满心满眼都只有姜羽一个人,此刻才真正打量起这个穿着姜羽衣裳的男人。
即使以苏喜的眼光来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好看、很英俊的男人,纤长的眼睫微敛,敛下一双乌黑的眸子,俊挺的鼻梁,饱满的唇。略显苍白的脸色并没有让他的脸失色,反而平添一种病态的美。
男人很瘦,下巴尖尖的,腰带系着的腰跟她一样细,却不显得柔弱。狐裘边缘露出的一双手,修长匀称,没有一丝多余的皮rou。这男人好看是好看,却没有半分小馆儿的娇媚脂粉气,也不过分魁梧粗壮。
不过男人似乎有些怕冷,穿得很厚,手却还是烤着火——这么看起来,火盆应当是为戚然明准备的了。
许是她盯得久了,戚然明有了感觉,略微抬起眸,淡淡道:“苏小姐看我,是有什么事么?”
姜羽微微偏头看过来——苏喜注意到了那天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姜羽的视线其实大部分都是落在这个姓戚的男人身上的。
如此小心翼翼,如此关怀备至,不是与她相对时那种逢场作戏。姜羽看着戚然明时,眼里是真的有笑的。是她蠢,才没在那天看出来。
“没、没什么……”苏喜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底气和自信,甚至觉得坚持要来见姜羽一面这件事,都显得可笑。非要见上一面,难道不是怀揣着姜羽见到她以后,会改变念头,愿意继续与她完成婚礼的希望来的么?
“戚公子,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戚然明答道:“戚然明,然明是点火照明之意。”
“戚然明?”苏喜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