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她得跟着听啊。
这她可不能走。
“大师你就直说吧,老婆子我受得住。”
话虽如此,恶婆婆心里也是直打鼓,看样子她这抱孙子之路还远着呢。
恶婆婆的反应正中大师下怀,?大师当下便开口道:“可惜夫人身边人命格太硬,命里带煞啊,?再好的命数也是要被压下去了,更别提这子孙缘了。”
“老衲多嘴,夫人身边人可曾是犯过杀戒之人?”大师一咂么嘴,忽地低声问。
可只犯过,?这点程度哪够,?这还没到大开杀戒把她一箭穿心的时候呢。
身边人,犯过杀戒,命里带煞,矛头指向得不要太过清楚。唐诗故作沉思,?撇了眼偷偷瞄着她恶婆婆,?果然那恶婆婆也似反应过来一般惊呼一声,随即又紧紧掩住口鼻。
完了完了,?大师都看出来了,这问题啊还是出在她儿身上了啊!早知如此,那年大旱她就不该听了她儿的话任他投身参军,从而犯下这般大的过错!
杀人作孽啊!
恶婆婆冷汗冒了一层,手心发凉,整个人都瘫了,直到唐诗一连唤了她几声恶婆婆才缓过神来,低低“哎”了一声。
恶婆婆看了眼如花般的媳妇,旋即又心虚地低过了头,脑子里什么想法都过了一遍。
她儿命里带煞,冲撞了她的子孙缘啊,这若是让媳妇的爹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报复她儿呢!人家可是国公大人,皇上身边的红人,这要是弄死他们娘俩还不是如捏死一直蚂蚁容易!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不自量力地以自己婆婆的身份去刁难她媳妇啊,想到自己以前隔三差五就和儿媳闹上一闹,作上一作,恶婆婆的脸色更差了。这下完了,她这是真的不占理了!
恶婆婆眼里泛了点泪花,一张干巴巴的脸皱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蔫蔫的,简直和来时判若两人。
恶婆婆这废柴也推动不了剧情的发展了,唐诗只能靠自己,她也一声惊呼,急忙忙问道:“大师所言不假,还劳烦大师好好说道说道那‘以玉养人’的机密。”
“不知道老夫人家里可有些灵性的物件,最好是玉一类的,夫人是有福气的,若是能有玉的加持,这孩子就来得快了。”
唐诗满不在意:“仅是玉而已,儿媳回去后朝爹爹要来就是。”
她家别的不多,就钱多。
“唉……”大师长长地叹了口气,“夫人万不可如此,出嫁从夫,这孩子以后也是要养在夫家的,依老僧老看,还是以夫家的物件来养着最好,还得是老夫人身上的物件,这样才有灵性。”
大师又说:“最好还是日日戴在身上,片刻不可离身。”
唐诗犯了难,贝齿紧咬着下唇,为难地瞧着她婆婆,剩下的就看她恶婆婆怎么发挥了。
“玉哎呀,老婆子我有啊!就在我里屋小柜里锁着呢!”恶婆婆可算是开窍了,缝般大的眼睛睁大不少,一手拉了唐诗就要走,“走走走好儿媳,娘这就回去给你拿!咱日日带,天天带!”
恶婆婆手劲不小,唐诗轻轻地倒吸了口气微微挣着,一旁的萍儿想拦又不敢,只好求助性地看着大师。
“老夫人勿急,贫僧还有事交待,”大师此话一出,恶婆婆果然就消停了,“玉是一方面,这寄主也轻视不得。”
大师慈爱地看向恶婆婆,宛如看到了行走的钱袋子一般亲切:“这其中机密太多,贫僧能告知的便是夫人是个福星,只老夫人若能好好待夫人,再加之玉的灵力,心想事成也非难事。”
话音未落大师已是转身离开,恶婆婆“恩人恩人”地连叫了好几句,还要掏出银袋孝敬恩人,一旁扫地的小和尚恭敬地行了礼,慢悠悠道:“二位施主请回吧,师傅今日的功德已满,不再见客。”
唐诗感恩戴德地目送大师离开,一转眼就瞧见她恶婆婆握着手里那袋子银子一脸的不甘模样,好似那袋子银子烫手一般。
趁着恶婆婆没注意,唐诗一把揪住了恶婆婆手里的银袋塞进了自己袖口里,又开口劝道:“是啊娘,大师也是讲究缘分的,哪能让我们寻常百姓天天见。”
恶婆婆知道见这一次“大师”有多劳民伤财吗,而且恶婆婆哪里来的第二块玉给她骗!
那日国公府,老国公放心不下唐诗,这婆媳关系一事他就多问了几嘴,正巧唐诗刚被恶婆婆摆了一道,心里有苦难言,可不就趁着这机会好一顿诉苦?
唐诗心里本就有了计划,再加上老国公背后相助,今日“古寺会大师”一出戏就演上了,而主角恶婆婆果然也没让唐诗失望,表情神态皆很到位。
想到那块玉即将化为无数个长了腿的钱袋向她奔来,唐诗嘴角的笑愈发不加遮掩,眼下之际还是早点带着她恶婆婆回府拿玉。况且严子轻墨在外等了这般久,若是他急不可耐进了寺里,唐诗可没有把握今天这出大戏会不会以失败落幕。
能单独把严子墨支开还得让她恶婆婆心甘情愿上当的机会可不多,唐诗怎能不好好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