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旧坚持主张, 该赔偿的分文不得少, 即便这份友情嫌隙在那里,兴许再也赎不回来,
她也想赎一份心安。
人活一世要紧的也就是心安。
除此之外, 好生活着,每天按部就班地进食、社交和作息, 呼吸以及发汗,让你有生存的实感就够了。
时近尾牙, 公司全员手头在案待办的项目都一箩筐。年底像一枚句点等在前头,饶是没人给你划死线, 你也自动地认为今年事今年毕,来年再有什么都是后话了。
号这天将好是工作日,温童上半天内勤, 下半天跑售后服务, 没所谓来不来打卡。原打算早早收工, 驱车赶去南浔给妈妈祭坟。
结#一捧鲜切白菊花加马蹄莲都买好了, 搁在副驾上,工位邻座的姐姐又出岔子了。
对方这些天在和丈夫谈判离婚,分割婚后财产事宜。生活老是出其不意地踹你一脚,那姐姐才不过和老公燕尔半年,感情就过了赏味期限, 丈夫希望她放弃工作回归家庭。男人有时候自信爆棚到,总觉得女人不捆绑另一半就无从活命。
电话那头,同事哭得温童心脏一抽一抽地, 来不及安慰,就接盘了她急着验收的项目。
是个不大不小的。
公司和新国展中心牵头了一项先机床及智能工业的展,二部、采购部与市场部负责统筹。出事的这位姐姐适巧负责特装展位的布置。嫁接到温童手里,还剩十来个展位没正式交用。
撂下电话,她几乎只在那捧花和手机里的之间迟疑了两秒,就快打方向盘掉头,
改道展现场了。
温童磕磕绊绊地领到,
与斯人已逝相比,眼前的人事更重要。可以先拣起后者,
放一放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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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落时分,公司。
办公室里赵聿生烟雾缭绕的一个钟头,曲眉凝神状,在听各部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项目报备。好歹他关打印机的研发提案,打到董事心坎了,过关斩将地核准下来,如今能安稳进入筹备。
研发部眼下在提议合适的渗透技术人员,市场部又忙叨叨地赶交相关市场分析。
总之,场面一时群雄舌战,吵得尤为懊糟。
正逢流感高发季,赵聿生那么个人也不能免俗地中招,起着高烧也没告假,照常工作狂魔状态。只是此刻Jing神涣散着,被这些个生意经念得一头两个大,终于,左手撑住额,右手指间夹着烟,不苟言笑地问诸位,“要不我给你们配个麦?谁先抢到擂谁就说。”
有眼力#的都即刻息声,讪讪脱,“我们也是求成心切,切到浑不顾了,您别往心里去……”
“没往心里去,全怼耳朵里去了。”某人抢白内涵,歪头咳了两声,恰好撞#界面上项目验收的提示。
还是个“混血”项目,赵聿生视线停在上头,看清后三分之一的负责人是温童。
“人力财力筹备还是要个一定缓冲期的,正式启动大概要到明年了。”有人出声拉他回神。
揿熄手里烟,赵聿生冲对方答非所问且明知故问,“今天几号?”
那人梗了梗脖子,“呀。”
一刻钟后,这场非正式谈潦草收尾。吴安妮进来善后,眼见着某人在厚重烟气里咳得快倒不过气,正待劝几句惜命,却被抢了拍,赵聿生知会她,去茶水间帮忙冲一袋清灵。
“您下午才喝的,还没到时间呢。”吴也是天生婆婆嘴。
“你直管冲就是了,又喝不死人。”
“……”
公司布局从赵聿生上位改动后就一度没变更过。茶水间就在总经办走廊起头处,如今二部独立来,专门隔档了一间办公区,也就紧挨着茶水间。
当时被“搬家”的员工们还苦中作乐地笑,反正还有一味好,想喝水或补给咖啡的时候,再不用和懒癌作斗争了。
温童紧锣密鼓地完成好任务,回到公司包也来不及放,就杀茶水间狂吹一杯凉白开。和展位设计人员交涉,着实是个体#活,他们也有自己的顽执,温童这头转述公司要求时简直是鸡同鸭讲。
不得歇的三个钟头过去,她嗓子能冒青烟了。
“你不是回南浔扫墓了吗?”正巧孙泠来接咖啡,她今天要加班,难得地,将才分神时还羡慕过温童能提早开溜。
“你没看到的验收通知嘛?我帮小杨姐姐跑办了展项目,至于扫墓的事,不急的。”温童相信妈妈也不急,更不怪罪她舍此就彼。
孙泠含笑啜一口咖啡,“你倒是古道热肠。”
“那怎么办呢?好好的大活人在火烧眉毛的节骨眼,我也不能见死不救的,更何况,不论工作还是生活不就这样,有我赊欠人情的时候,也有卖别人人情的时候。”温童低头恬淡轻笑,手指捻着马克杯耳。
“#想有步啊,”孙浮浮眉,“过去一味只说是助人为乐,现在知道是在卖人情了。”
“这样说放低期待些,万一落不着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