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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句话说完,在不到24小时内,姚星河就被打了脸。
凌晨一点多,宋杞在睡梦中再次抓到了伤口,姚星河耐心地换完药包扎好,又给加shi器里添了水,看着她合上眸子浅浅入眠才关门出来。
回到自己房间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敲入户门。敲门声急一阵缓一阵,中间还间隔好几秒。
知道敲门的人不是宋杞,他心里便没由来地升起一阵焦躁。又想到这声音可能会把小孩儿吵醒,就更加焦躁了。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套上衣服,踩着拖鞋走到门口。
门开时,寒风和大雪抱团袭入室内,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门外边,杨帆正穿着扔垃圾的那身泰迪睡衣,从头到脚沾满了白雪,鼻头通红,双目也通红。脸上早已没了白日里或真或假、从容自如的笑,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说的话也乱糟糟的没个章法。
“对不起,不该……不该敲门。但是打不到车,我在街上站了十五分钟了,就是打不到,”说到这里,眼泪断了线一样哗哗地往下淌,“我妈突然复发,心脏痛,可爸爸不在家,车也不在家,找不到人送她去医院。救护车要一个小时才能来,我怕……怕妈妈等不到,所以求你……”
从这断断续续的哭声里,姚星河终于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没想过拒绝。
这种事也拒绝不得。
他迅速回到室内穿上羽绒服,连裤子也没来得及换,抓起车钥匙关上门就跟着杨帆跑下楼。
两个楼前后的距离不过三十来米,因为积雪太深,杨帆栽倒了好几次。姚星河每次都把她拉起来,用万分镇静的语气跟她说:“你打起Jing神来,不能这么慌张。”
杨帆只是掉泪,只是点头,只顾着往前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雪浩瀚又仓促,已经四天了,却还没有息止的迹象。
跟着前面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觉得眼眶凉凉的,似是有ye体往下淌。
不可抑制地想到当年啊。
当年,也是这么一个下着大雪的晚上,两个人轮换地抱着幼小的他,往很远很远,怎么也跑不到头的地方去。
夜风在头顶呼啸,警车在身后呼啸。
他在颠簸下一点儿也睡不着。
于是听到男人跟女人说:“这次逃不了了,孩子没犯法,他能活着。所以放下他,我们两个走吧。”
他想问,他们是要走到哪里去。可身上层层棉衣包着他,还顶着厚实的帽子和口罩,他抬手、抬头、说话都很困难。
于是最终,也没有问出来。两个人把他放在墙边后,便继续往前跑,男人把手伸进皮衣口袋里,他之前见过,那儿放着一把玩具枪。
不多时,很大的炮竹声响起来。
这声音里,无数匆忙的人或事都停住了,包括警察、警车和鸣笛声。
唯独大雪没有丝毫的停顿。
下得纷纷扬扬,轰轰烈烈,像是再也不会停息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
稍后校对修改。
(12:11,已校对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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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塌了
迷迷糊糊中, 宋杞好像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但那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了,她裹了裹被子, 强迫自己睡着。可又一次醒来天依然没亮,时间也才五点多。空气里有新加shi器散发出来的略重的塑料味,不是很好闻。
躺在床上茫然了一阵子,她想到了昨天杨帆送来的香水。虽然不是很喜欢她这个人吧,但却觉得她提到的,往加shi器里放香水的想法还不错。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取了茶几上的香水又回到客房。
喷了一些,觉得味道好了不少,塑料味被遮住了大半, 而且橙花闻着很镇静很舒缓, 于是一开心, 又打开顶盖倒了十几毫升进去。
钻回被窝里, 在香薰满布、水雾缭绕的房间中,睡了一个极沉的回笼觉。
到此时, 她依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妥。
直到微凉的、带着香味的空气包裹着房间内细小的灰尘钻入肺泡,变成无数根金属小刺扎得她胸腔生疼, 肺叶在这样的刺激下变得越来越沉, 鼻子也变得越来越shi痒, 眼睑开始被动地眨,机械地缓解着不断沁入眼眶的泪泽。
初升的日光带着清冷的气息,越过窗帘缝隙,落在她眉睫间。
她才陡然睁眼。
不大的空间内, 频率明显不正常的呼吸声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