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许鹤周笑了笑,眼睛亮亮的,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还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手臂:“可是哥哥,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
“嗯?”
“看着她没有负担地,无所顾忌地往前走,如她所愿,如她所求。”
*
如果不是来青萧大学耍剑,宋杞还不知道许鹤周在这所大学里如此出名。
他们刚上场,全部新生就都在喊许鹤周的名字。到后半部分,放出许嵩的歌声来的时候,整个体育馆都开始了《宿敌》大合唱,跟在景大表演时一模一样。
于是各种因素加起来,这个节目成了全场热度最高的一个节目。
表演结束一打听才知道,许鹤周在过去的这二十天里,救人、捡钱、当方阵护旗手、在Cao场表演耍剑、去主席台唱团结就是力量、请全院同学吃雪糕喝饮料……
总之,他一刻也没闲着,以一己之力混得举校闻名。
当然长得好看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打车回去的路上,宋杞还是很激动,比在景大表演的时候还兴奋,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一时心血来chao,还拿着手机一边看歌词,一边给姚星河介绍在这一句的时候,她耍的剑招叫什么,许鹤周耍的又叫什么。
姚星河就这样唇角含笑地看着她,听她兴高采烈地讲着这些东西。
小姑娘讲着讲着,突然想起什么,倾了身子过来,手背探上他的额头:“一点儿也不烫了,看来已经完全好了。”
说完这话,正要坐回去,却正好赶上车子行至减速带,车身毫无预兆地剧烈颠簸了一下,她便猝不及防栽到姚星河身上。
脑袋眼看就要撞上车门,宋杞就感觉一个有力的手掌捂住她的额头,另一只手稳稳地揽住她的腰,把她按进了结实又温暖的胸膛。
她又一次闻到了记忆中清新的柑橘气味。
只是这次没有淡淡的烟草香了。
姚星河就这样抱着小姑娘。
混着些香甜的nai糖味道飘进他的鼻腔,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姑娘和他离得这样近——他的左手紧贴着她光洁白白皙的额头,右手牢牢地握着她的腰。
宋杞似乎也愣住了。
在他怀里僵了十几秒,直到车子行到下一个路口,她才恍然回神,撑着胳膊直起身子,从他怀里慢慢挪腾出来。
然后跟蜗牛一样,微不可查地往另一边的车门挪动,到了车门边边了,也不敢回头看他,眼神缥缈地落向窗外,脸也开始发烫。
幸好是晚上,他应该看不到自己脸红了。宋杞这样安慰自己。
可下一秒就听到旁边那人发出压抑不住的,且有点儿舒畅的笑声。
她转过头,疑惑又有些难堪地问:“你为什么笑?”
声音小小的,细听之下还有些委屈。
姚星河看向宋杞。
恰逢高楼的灯光越过车窗,落在小姑娘带着水汽的眼睛里,像极了静谧的夜晚,无数星光跨越亿万里,落于海天之际。
内心浮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为了不让小姑娘看出来,所以尽量控制着声音和节奏,轻声说:“就是突然觉得你长大了。”
修长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摩挲着,似乎还在留恋刚才那真切的触感。
脑子里也控制不住地好奇:小姑娘的腰,都是这样软的吗?
想到这里,脊背忽然颤了一下,赶紧把手指揣进口袋。
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刚才那荒唐的想法也揣起来,不被人发现。
好在是宋杞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在车门旁坐了会儿,又悄悄往他这边挪了几寸,小眉头悠悠地向上蹙着。
似乎接下来的话很不好问出口,所以见她踌躇了好几秒才说:“哥哥,你觉得……我跟乔唯一,哪个更好看?”
这句话落在狭窄的空间里,宛如一只鱼/雷穿过无边水泽,撞入狭窄的船舱,耳朵出现长久的失聪,眼前也显现泡沫翻飞,风浪骤响的景象。
一个名字,就把这难得的静谧和温情,弄得支离破碎。
就这样看着宋杞纤尘不染的脸,和她沾着清澈水泽的眼睛,慢慢地涌上带着涩痛的心悸。
小姑娘看他默然许久却没有回话,神色渐渐黯淡下去,身子又缩回去几分,像小蜗牛缩进了壳。她转头看向窗外的高楼,喃喃着,像是在安慰自己:“不用回答了,我大概猜到了。”
如果宋杞回头的话,就能看到姚星河颤动的睫毛和紧绷的神情。
可她没有回头。
似乎有些不甘心,所以她抱起胳膊认真生气,言语间颇为姚星河打抱不平:“可我觉得乔唯一怪怪的。她如果对你好的话,不应该抛下你,更不应该看着你一个人伤心,却还不回来找你。”
姚星河望了望车外的街道,确认过这里离丹诸校区的位置后,哑着嗓子跟司机说:“师傅,麻烦靠边停下吧。”
宋杞这才转过头来。
不知道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