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屑一看的女人,她们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进宫当了妃子,殊不知却全都是他被朝堂中的人硬塞进来的,所以他才会对所有人都冷眼相待,晋位份,也不过是一件履行任务的事。
对他来说,就像是打发一条狗,给根骨头。
婉贵人自嘲的笑了下,泪沿着脸庞滑落,哭的动情之处,她问他:“皇上,你想让臣妾死心,那么你告诉臣妾,臣妾哪里不如那贱人嫤妃了。”
”无需对比。“瑾琮帝身姿挺拔,高高在上的模样,睨了她一眼,残酷又冷血的道:“你连她的一根青丝都比不过。”
话毕,瑾琮帝对着苏盛道:“传旨下去,婉贵人有辱妇德,生性放荡,在邵阳宫与外男行苟且之事被朕当场目睹,废贵人位,三日后斩首,吏部尚书教女无方,剥去吏部尚书之位,发放边疆,终身不得回皇城!”
苏盛:“老奴遵旨。”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不要斩首!我不要啊!”婉贵人疯了似的喊道:“凭什么!凭什么!我哪里比不过那个贱人!我哪里比不过!”
瑾琮帝蹙眉,对婉贵人的那一声声贱人感到有些微怒,于是冷着嗓子对苏盛道:“把她舌头割了,朕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苏盛道是,瑾琮帝正准备转身往外走时,身后的婉贵人似认命又似不甘大声的喊道:“皇上,不单单是我要对付你,还有别人,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给了臣妾这个药吗?”
见瑾琮帝停住了脚步,婉贵人喜出望外,只觉得自己有救了,却听见背对着她的男人冷声的道:”朕过不久就会让她下去陪你,放心。”
婉贵人跌坐下地上,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苏盛拿着匕首,笑呵呵的道:“婉贵人,老奴,这就帮你割舌头啦?”
婉贵人吓得连连往后窜,却被两个太监按住了手臂,强行的拖到了冷宫,冷宫里,蓦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枯树枝上的鸟被惊飞,片刻后,沉静了下来,后宫依旧是那副外人皆想进来享富贵的后宫,除了少了一个婉贵人,多了一滩子血。
后宫,还是那个后宫,不会因为少了谁而改变。
桑莘忽然感觉有点难受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觉得,想哭,她方才好像听见了一声尖叫,似有怨,有不甘,她忽然感觉有点害怕,身子抖的厉害、雪灵也发现了异常,立刻抓着桑莘的手道:“莘莘,你怎么了?”
桑莘红着眼,摇摇头,却忽然觉得门框晃动了下,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紧了雪灵,哭的一抽一抽的,道:“雪姐姐,我不想在宫里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这后宫,真的是,让她难受。
像是永无止境的麻烦会朝你狂奔而来,偏偏,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就像这次的蛊香,她什么都不知道,如若皇上不是信任她的,那么她这次必定是逃不过这劫的,陷害皇上是诛九族的大罪,不止她,连带着兄长和爹爹娘亲都会被她所牵连。
可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她却要背负所有的一切。
心中的害怕和方才误以为是瑾琮帝在宠幸婉贵人的那种失望与难受夹杂在一起,交织盘旋出难以言喻的情绪,似压抑和痛苦,在她心里头蔓延开来,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将情绪化作泪,哭的愈发的伤心。
桑莘在哭泣中发泄,太难过和压抑,连瑾琮帝何时走了进来,雪灵何时退下,她何时换了人抱着,她都不知道。
她今日的金豆子像是不要银两般哗啦啦的直掉,小家伙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身板在发着抖,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腰带,小声的抽泣,瑾琮帝心口直疼,却也知道她压抑了太多的情绪需要发泄,也没有叫她别哭,只是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脆弱的小情绪。
她难受,他比她更难受,那种见她掉金豆子就会让他发疯的感觉渐渐的蔓延开来,没人懂这种滋味,他知道,那是爱到了极致才会有的感受,恨不得她日日开心,不要去接触那些肮脏又邋遢不堪的世界。
这种感觉,也就只有真爱你的人才会如此希望。
桑莘的情绪渐渐的沉静下来,鼻尖全是龙涎香,她知道,是瑾琮帝。
她没看他,哭懵了的脑袋想也没想,就对着他带着哭腔道:“听听,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我要走,我不要在这里了。”
瑾琮帝其实一直以来都觉得,她是干净的、令人着迷的;而他是双手沾满了血的,所以他只能在她面前,极力的表现出温柔、君子的一面,就怕她害怕他。
可如今,她还是害怕了。
她要走。
因为害怕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他呢,孤单黑暗的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觅来的光,如今,却要离开他。
他怎么可能同意,瑾琮帝一直觉得,桑莘是贯会逼人发疯的,他眼里的心疼被失控取代,强硬的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眸看着他。
瑾琮帝的眼眸如外头的寒风般瘆人,桑莘害怕的想往后躲,却被男人咬着牙往回拉,